宋越叹了一口气:“哎,问题是,抛开她们俩的关系,这个涵涵也没说错啊,大蕾蕾被tōu • pāi,男方被厚码,大家不关心男方是谁,不去扒男方信息,追着一个妹妹骂,被tōu • pāi的被网暴了,这是什么事儿啊!平时走邻家清纯妹妹路线,就不准人doi了吗?又不是尼姑人设,我真的不明白……”
汪月皱着小眉毛,小声地说:“涵涵,应该很难过吧,明明是想要替喜欢的人说句公道话,结果不仅被网暴还被人肉,而且反而因为她们曾经的关系,又让这群喷子找到了大蕾蕾的一个骂点……”
“怎么了?”俞安雨走近他们,看汪月一脸委屈,便抬起手,用中指轻轻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汪月立刻抬起手捂住额头,小题大做,撅起嘴抗议起来:“疼呢!打头会变笨的!”
“就这点儿力气啊?”俞安雨挑眉。
宋越解释:“老大,你知道最近热搜上那个yàn • zhào门的网红么,‘大蕾蕾的小世界’。”
“嗯?”
“今天一个叫‘涵涵又饿了’的微博,说是她闺蜜,发声替她说话,被人怀疑是她的小号,结果这群人一扒,发现这个涵涵不是大蕾蕾,而是大蕾蕾的前女友,‘涵涵又饿了’早期的好友里有个‘蕾蕾吃不饱’,已经很多年没有更新微博了,那个微博转发了很多LGBT相关的微博,每条微博下都有‘涵涵又饿了’的留言互动,然后现在有人出来爆料,大蕾蕾之前本来就是拉拉,还进过戒同所,所以网上这群疯子,骂得更凶了。”
俞安雨不可思议:“骂点在哪里?”
宋越耸肩,翻了个白眼,对自己转达的言论嗤之以鼻:“说她姬装直女还草清纯人设,男女通吃不检点,我寻思她是不是拉拉也轮不上这群屌丝男吧,得不到就诋毁呗。”
汪月的声音里满是惋惜:“感觉大蕾蕾要退网了,事情爆出来之后她就没有发声过,结果沉默也挨骂,反正怎么都招骂,我真的不理解,网上这群人恶意怎么就这么大,涵涵都说大蕾蕾有重度抑郁在吃药治疗了,居然还能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们都没有心吗?不怕把人逼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吗?”
“作恶成本太低了。”周游一脸无奈,“在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的世界里,说话不需要负责任,也不需要为任何结果买单,他只是万千网暴份子中的一员,就算产生了不良后果,错误可以平摊,只需要想着‘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才让她想不开的’,甚至连负罪感也可以一并转移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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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加班到九点过的夜晚,俞安雨和陆离离开市局时网安和禁毒队的同事还在忙,刑侦二队负责盯梢钟诗婷,等待她和李卫东主动接触,市局下发了协查通报,机场、火车站、汽运车站、港口、高速路收费站,都加强了进出人员身份信息确认,到目前看来,李卫东应该还在C市。
陆离坐在副驾驶座,咬着吸管正在喝迄今为止小宋警官投喂给他最满意的食物——一盒草莓牛奶。
一口气半盒下肚了,陆离才想起来问俞安雨:“你渴不渴啊?喝一口吗?”说着便把牛奶递到俞安雨的嘴边,俞安雨傲娇起来:“不是我老婆嘴里的我不喝。”
陆离被他逗笑了,收回手,佯装冷酷无情地回答他:“那你不喝吧。”嘴上这么说着,陆离却没有再喝了,把牛奶拿在手里,准备到家楼下了再亲口投喂这只小狗。
有关钟诗婷的词条已经从热搜上被撤下来了,但“诗婷啊”的微博评论里依旧乌烟瘴气,明明今天以前还全是“美女贴贴”、“姐姐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嗨!老婆”之类的评论,现在已经被“dǔ • bóbiss”、“诈骗犯赶紧去死”、“你们这些搞dǔ • bó的,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们不得好死”之类的咒骂占据。
余光瞄到陆离在看手机,俞安雨问他:“在看什么呀?”
“钟诗婷微博的评论区。”陆离毫无情绪波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俞安雨叹息:“为什么大家可以对陌生人有这么大的恶意。”
“像你这样善良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不需要为后果负责任的言论能有多伤人,互联网充斥太多不同的声音,往往舆论都会呈现一边倒,但是,我们是执法者,我们的立场和他们不一样,虽然要选择性倾听大家的声音,但不被那些言论左右客观做出判断,才是我们的工作。”
“老婆。”俞安雨突然叫陆离,陆离转过头看向他,就看到他咧开嘴角傻笑起来:“老婆你好帅啊!”
陆离扑哧一笑,这小花痴还有没有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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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01,“大蕾蕾的小世界”直播间开播,直播间内人数瞬间飙升,不堪入目的弹幕一条条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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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还不睡呢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