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才凭着本能跳下水,但水下一片漆黑,周游这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钟诗婷的位置,他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深吸一口气又潜了下去,突然一道强光打了下来,是快艇上搭载的射灯,顺着强光,周游看到了钟诗婷,她已经被杨逸舟捞住,周游暗暗松了一口气,拖着残躯准备去帮杨队的忙。
钟诗婷已经失去意识,没有挣扎,杨逸舟从后抱住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手臂撑着她的下巴,正在缓缓上浮。
杨逸舟抱着钟诗婷浮出水面,大口地喘着气,周游也跟着蹿出水面,抬手托着钟诗婷的手臂要递给在船舷边恭候多时的俞安雨,他半个身子都探出船舷,抓住了钟诗婷,把她一把拽了上来。
将钟诗婷放平在甲板上,俞安雨连忙检查她的呼吸和脉搏,发现她没有呼吸了,连忙拍打她的肩膀,大声叫她:“钟诗婷!钟诗婷!醒醒!”
见钟诗婷没有反应,俞安雨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她的口腔,立刻对她进行了胸外按压,一遍按一遍不住叫她:“钟诗婷!钟诗婷!”
杨逸舟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上了船,转身把周游也拉了上来,周游大口地喘着气,缓过神来,才看到俞安雨正在口对口对钟诗婷做人工呼吸,又直起身子继续做胸外按压,他刚落下的心脏又提了起来,湿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海风一吹,冷得他直打颤,眼前似乎有些不真实,他有些呆滞地看着俞安雨一边做着胸外按压,一边急切地叫喊着:“钟诗婷!钟诗婷!”
杨逸舟急忙上前,俞安雨在心里默数着,按压到三十次,又俯下身,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钟诗婷的鼻孔,对着她的嘴里吹气,接着又直起身子继续按压,突然钟诗婷浑身一抽,从嘴里呛出一口水,接着大口倒气,俞安雨猛地收了力气,也松了一口气,叫她:“钟诗婷!”
钟诗婷逐渐恢复了意识,浑身都在颤抖,看到眼前围着自己的警察,警惕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俞安雨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紧张,深呼吸……”
“俞队!宋哥没上来!”身后的周游突然惊呼,刚才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钟诗婷的身上,现在钟诗婷醒过来了,周游这才发现上船的只有杨队和自己,他回过身趴在船舷上,在强光照射下,看到了水里的人影,他正准备跳下去,就被人一把拉住,回过头发现是俞安雨,俞安雨把他往后一带,自己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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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雨托着宋越,周游在船上接,他的肩膀使不上力,咬着牙凭借着重心改变往后带和工作人员的帮助,把宋越拖上了船,俞安雨上船后又马不停蹄给宋越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边做边骂他:“宋越!宋越!你他妈给老子醒醒!”
被俞队这么一骂,小宋警官一口海水呛了出来,也恢复了呼吸,俞安雨脱力跌坐下来,大口喘气,恨铁不成钢:“你他妈、能不能、少添乱啊?”
周游连忙扑上去一边给宋越顺气,一边关切地询问他:“宋哥,宋哥你没事吧?”
宋越心有余悸:“游崽,我、刚才、好像看到、圣母玛利亚了……”
周游哭笑不得:“你刚才看到的应该是俞队,他现在的状态比较像阎王爷。”
小宋警官浑身一颤,不满道:“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啊?”
俞安雨双手撑在身后大口喘气,瞪了偷瞄自己的宋越一眼,他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现在有点脱力,齐一慈的身影出现在捕捞船船舷边,俞安雨仰头看他,齐一慈视线和他对上,开口道:“老俞,船上所有人都已经控制住了,沙恒肩膀中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李卫东死了。”
听到这句话,快艇上所有人都沉默了,坐在另一边裹着浴巾的钟诗婷听到这话,立刻尖叫出来:“不会的!不会的!”说着就要蹭起来,她刚站起身,就浑身一软晕了过去,又重重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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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赶到医院的时候俞安雨已经烧到39度了,他穿着病号服正坐在病床上输液,脸都烧红了,还在边咳边对齐一慈说:“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怎么分配,守着钟诗婷,一刻都不要松懈,谨防她醒了伤害自己……咳咳咳……还要提防、咳咳,有人来伤害她……她醒了给我说……咳咳咳……离离,你怎么来了?”
陆离几步跨到床边,抬起手摸俞安雨的额头,又顺带往下摸了下他的脸,整个人都烫了,陆离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生气,音量都提高了:“你怎么回事?怎么烧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