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淼一几乎要撅过气儿去:“小川昨天等你电话等到十一点,结果你说你忘了。”
穆时海终于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所以他是不高兴我忘了?”
……陆淼一很想掰开他的头,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是不高兴你答应他的事儿没做到,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去认个错,说你不是故意要忘的,”三水哥哥做起了和事佬:“小川是狗脾气,心软,但你得顺着毛撸,急了他要咬人。”
穆少爷认真听取建议,甚至学会举一反三,买了一包许迟川最喜欢的巧克力带上去道歉。只是大少爷十六年的叛逆生涯里,没有知错就改这门必修课,面对许迟川一脸“我很不高兴快点来哄我”的表情,两只手僵硬到不知道往哪儿放。
“我错了。”
许迟川充耳不闻继续做题,头埋进书堆,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穆时海。
“不该答应你的事没做到。”
还是没有理他。
“别生气了行不行?”一条榛子味的巧克力推过三八线:“我保证,以后答应你的事绝对不食言。”
“昨天是个意外,”穆时海摸摸鼻子:“不是故意忘了。”
许迟川转过头,伸出三根细白的手指:“三条。”
穆时海有点懵:“什么?”
“我等了三个小时,”清隽的眉目扬起一丝傲娇:“赔我三条巧克力。”
“……好,”这哪里是只会咬人的狗,分明就是条小馋狗,穆少爷大手一挥:“给你买五条,每天都买。”
小馋狗欢呼雀跃,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班主任办公室里,岳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陶一鸣给的半个月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
“想通了?”
“想通了。”
“好,”陶一鸣揉揉岳雪的头:“那走吧。”
讲台上岳雪咬着牙仰起头不许自己哭出声,故作轻松地宣布请辞班长的决定,说完匆匆下台,不想去看四十多张表情各异,或惊讶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精彩纷呈的脸。
陶一鸣一锤定音:“还是全班无记名投票,选个新班长吧。”
十分钟后,男人看着桌上统计出来的票选,感觉自己右边太阳穴更疼了点——穆时海以篮球赛中积累的绝对威望和无往不胜的脸夺得压倒性胜利——四十五张票,半数都写着他的大名。
失算了。
“许迟川,”陶一鸣揉揉额头:“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