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变得有些尴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起来两人快两个月都没好好说过话,但秦三堰刻意的疏远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此刻想好好讲些什么,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穆时海先打破沉默:“三哥生日快乐。”
“谢,谢谢,”秦三堰有些结巴:“你呢,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上次那个呢?”男人忽然面露凶光:“就是你让我收拾的那个王八犊子,有去找你麻烦吗?”
“没有了。”
“那就好,”秦三堰重新开了瓶酒给两个杯子倒满,递了一杯给他:“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老地方找我。”
“知道,谢谢三哥。”
金黄色液体连着泡沫一起吞下,秦三堰抹了抹嘴:“不是不和你来往,但是小海你得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见这句话。
穆时海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有更好的路要走,不该和我们混在一起。”
江荟羽也说他和许迟川不一样。
“早点回去睡觉,”秦三堰收走他的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念书,好好活着。”
“那我走了,”穆时海朝他鞠了一躬:“三哥再见。”
沿着人行道一路向下,夜风吹散了身上那股浓浓的烧烤味,刚要伸手打车,习惯性摸摸口袋,却没有摸到钥匙——可能是掉在大排档了。
立刻扭头一路小跑,打道回府。
如果光丢了钥匙就算了,但那上面的钥匙扣是许迟川送的——之前他送了许迟川一个小海豹的钥匙扣,作为回礼许迟川也给了他一个钥匙扣,是帆船航行在大海上的深蓝。
但还没走近,一声辱骂混合掀桌后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耳朵,接着就是数不清的脏话和拳头拳拳到肉的殴打声。
穆时海以自己多年经验判断——应该是混战。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正好看见秦三堰一脚把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踹倒,看见他回来了心里一急,手上动作慢了两分差点被人揍到脸:“谁让你回来的,滚!”
“我不,”穆时海已经自觉冲进战场,地上滚满碎盘子碎碗片,没吃完的烤脑花洒了一地的油,举起凳子狠狠砸在刚刚偷袭没成功的人背上:“这怎么回事儿?”
秦三堰又摔出去一个:“寻仇。”
拥有丰富打人和被人打经验的大少爷对上常年混迹在街头的小混混也讨不到好,几轮下来身上脸上都挂了彩,胳膊上还挨了一棍子,捂着膀子脸色一片惨白,疼痛难忍。
见穆时海受了伤秦三堰发了真狠,掏出已经很久不见光的钢刀面容狰狞:“都给爷滚!”刀子锋利逼退众人:“回去告诉葛老二,有本事就自己来找老子!”
本来还想往上冲的几个人脚步迟疑。人群中一个头上顶着一撮绿毛的小瘪三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掏出弹弓对准秦三堰的手。
啪!
咣!
刀子应声落地,秦三堰握着手腕疼得咬牙,一袭人见状正准备反扑,一声惨叫惊停众人,回头一看,那个刚刚还捂着胳膊动弹不得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刀子,趁着人群混乱一刀扎进小绿毛胳膊,血打湿了袖子还止不往外冒,几滴鲜红溅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格外骇人:“滚!”
这回没人敢再留着,人群顿时散了,只剩一地狼藉和还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秦三堰连忙把人搀起来:“有没有事?走,跟哥去医院。”
穆时海嘴唇白得吓人,脸上全是细密的冷汗:“没事。”
但秦三堰说什么都不信,死活要拉着人去医院:“你这胳膊多半是折了,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两人拉扯时,穆时海背后突然有个颤抖又熟悉的声音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