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病是慢xìng • bìng,光靠药物和手术治疗是没有用的,重点还是要靠平时保养,按时吃饭,少食辛辣刺激的东西,还有,最重要一点,不要抽烟喝酒。”
想起穆时海家里的酒柜和桌上满掉的烟灰缸,佟薇:……
“好的医生,我记住了,”诚恳笑容下藏着女人磨拳擦痒的怒气,“您放心,阎王爷不会收他的。”
病房里穆时海已经醒了,正低头看着手机,眼睑低垂,投下一小片纤长浓密的阴影,深邃的轮廓郁郁透出几分苍白,佟薇本想指着鼻子先把人大骂一顿,见他这幅模样还是没有骂出来,抱着手臂站在床头,一只小小的玻璃瓶突然凭空出现,佟薇轻轻放到他手边:“抱歉我擅作主张。”
“但我知道,你已经找了七年。”
瓶身冰冰凉凉,见他震惊的模样佟薇无奈一笑:“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你第一次发疯就是因为香水丢了,飙车去追偷包的贼,人追到了车也翻了,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结果发现瓶子在他逃跑的时候摔碎了,香水洒了一地,要不是你胳膊还打着石膏,我和迟凛死拽着你,那个小偷不被你弄死才怪。”
“国外没有卖的,你又不愿意找替代品,别以为我不知道,全英国所有卖香水的店都被你找烂了。”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手掌摊开,一排清秀的英文隽刻在瓶底,赫然入眼。
Everlastingwaiting
亘古不变的等候
黝黑的眼底骤然分崩一抹潮湿的痛色,玻璃硌痛了手,原来那么那么久以前,命运就已早早剧透,偏偏年少动心,不知天高地厚。
“哥。”
“我们去找一个未来吧。”
可他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痛意渐渐被坚毅取代,许久以后穆时海抬起头,修长的眉眼冷光粼粼,佟薇神色一凛,不自觉挺直了腰,一瞬间像回到了办公室,回到了那个杀伐决断的穆总,嘶哑的嗓音丝毫不减半分威严,平静又冷酷,严肃又迷人。
“把高慎远查一遍。”
“告诉袁裴,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见人和合同一起出现在办公室。”
话传到时袁裴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开始体会到这块香饽饽的烫手——夜深了,甲方爸爸喊你起来干活了。
好在高慎远一向晚睡,浅浅熬了个夜重新对过一遍合同又加了些更严谨的条款,为表诚意准备第二天亲自上门,却被袁裴阻止:“你没听佟薇那天说的?让你小助理送过去。”
高慎远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我跟着不行?”
袁裴语塞,好吧,确实没说不能跟着:“那你说话客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