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
两人异口同声,陆淼一哼了一声:“你要是敢去给许迟川报信,信不信今晚老子就把你炖成柴火鸡。”
叶璟:……
陆淼一正要伸手,穆时海已经率先拿起酒瓶,把两个分酒器都倒满,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全都一饮而尽,白酒带着香气顺滑入喉,胃里一阵炙热的烧灼感,穆时海强忍着不适,一字一句开口道:“现在,能谈了吗?”
包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像一枚被海水浇透的哑炮,卡在弹筒不上不下,陆淼一怒极反笑,摔了筷子蹭地站起来:“谈什么?”
“谈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还是谈你什么再走?”
穆时海抬起头,直射他要shā • rén的目光:“我不会走。”
“你以前也这么说,”他冷笑,“然后你走了七年,他像个傻缺一样等了七年。”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也不想和你废话。”
“没错,拜你所赐,这些年他过得不好,非常不好。”
穆时海攥紧了手。
“你欠他七年,他愿意死心眼儿跟着你,那是你们的事。”陆淼一卷起袖口,拿出包里的跆拳道服,“我和你的帐,纯属个人私怨。”
“男人的事,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三楼武馆,陆淼一换好了衣服,腰上的黑带格外显眼,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反观穆时海,白衬衣黑西裤,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单方面殴打的架,叶璟转过身,死死闭紧双眼。
陆淼一哼笑两声:“十招之内,能不能躲,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教练吹响了口哨:“开始!”
第一下,陆淼一落了空,拳头擦着穆时海的眉骨过了。
第二下,陆淼一反手擒住男人的腰,膝盖微曲,脚下发力将人劈翻在地,拳头呼啸着揍在身上,躲闪不及。
肚子重重挨了一下,穆时海一声闷哼,痛皱了眉。
但陆淼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避过身体重要的器官,一拳又一拳下狠手,穆时海咬着牙,硬生生全受了。数到第七下时陆淼一停了手,喘着在他面前蹲下,眩晕中穆时海看见一双手朝自己伸来,颠颠撞撞把他扶起。
“穆总。”
“帐清了。”
“得罪了。”
“穆哥。”
叶璟嗷呜一声,连滚带爬扑过来,冲陆淼一大吼:“你是不是想打死他!”
陆淼一:……
他下手有分寸的好不好,根本没往要害打。
“我现在就告诉许迟川!”叶璟咬牙切齿,“你把他老公打死了。”
陆淼一:……
再回到包厢,陆淼一撤掉白酒换成了椰奶,端端正正和穆时海碰杯:“真不走了?”
“不走了。”
男人目光锐利:“你保证?”
玻璃杯碰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保证。”
“行,”陆淼一点点头,“我丑话说前头,再有一次,就是天涯海角老子也要一刀攮死你。”
叶璟夹了块鱼,冷笑道:“不怕许迟川告你弑夫?”
陆淼一:……
幸好他刚刚没打脸。
“你……人见过了吧?”
穆时海点头。
“是他说了什么,”陆淼一斟酌着开口,“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沉默在包厢蔓延,男人脸色晦暗不明,叶璟放下筷子也望向他,穆时海戳着碗里凉掉的鱼肉,缓缓开口。
“瘦了很多。”
“失眠,睡不好。”
“前天二十八度。”
“他穿了长袖。”
陆淼一心头一紧,正欲开口穆时海突然抬起头,眉头紧皱,“是不是生了病?”
算了,陆淼一叹了口气,幽幽靠回座椅,卖儿子就卖儿子吧:“是,他生病了。”
“抑郁症。”
“在你走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