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川在点菜,穆时海先伸了出手:“穆时海,静穆的穆,时间的时,百川归海的海。”
“瞿淮,”男孩微微一笑,冲淡了眼角的清冷,金属镜框泛起光泽,“秦淮的淮。”
“喝什么?”许迟川抬起头,“啤酒的话只有你能喝。”
“不喝酒,橙汁吧。”
“好。”
橙汁还没上,瞿淮倒了三杯茶:“你回来办事?”
“买狗。”
瞿淮:“……江恭没有?”
“要伯恩山,”许迟川道,“你家狼牙呢?”
“在家,”瞿淮一头黑线:“昨天刚挨了顿打。”
许迟川:???
“德牧不是很听话吗?”
“年纪越大脸皮越来越厚,趁家里没人悄咪咪把狗粮桶刨翻,发现的时候已经吃空了一半。”
对面两个正准备养狗的人:……
“问题不大,”瞿淮还在补刀,“打一顿能管几天。”
狼牙: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
虽然很久没见面,但一点都不影响两位研究生互诉衷肠,光是倒苦水就能聊一宿,许迟川刚讲完自家教授如何一脸和蔼的说出最冰冷的语言,瞿淮咽下羊肉串抹了抹嘴,一脸见怪不怪:“我们组第一次开会,他骂人把自己骂生气了,摔门而出半个小时才回来。”
一旁剥虾剔肉埋头当听众的穆总:……
果然学习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这顿烧烤一直吃到深夜,直到瞿淮接了一个电话:“不用,不用来接。”
“……知道了。”
许迟川笑:“晟爷真是——放心不下啊——”
瞿淮:……
穆时海去结账了,两人站在路边等车,夜深露重,明黄的路灯拉长了影子,瞿淮看着他,消瘦的脸颊终于有了点肉,气色也好多了,最关键的是那双眼睛,好似一夜之间枯木逢春,不再隔着浓厚的瘴雾:“王栩那儿还去吗?”
“在,”许迟川裹了裹大衣,很坦然,“还在吃药。”
“但是很少了。”
瞿淮点点头:“那就好。”
远处一辆加长宾利闪着灯低调开到面前,后座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许迟川往后退了几步:“晟爷。”
男人没理他,黑着脸往瞿淮身上套了件羽绒服,压着人上了车,连句再见都没给时间说。
瞿淮:……
许迟川憋着笑,眼瞅着车开远了。
穆时海结完账过来就看见自家小崽儿一脸傻笑:“怎么了?”
“没事,”他笑,“齐天大圣被如来佛祖带走了。”
回酒店洗完澡,许迟川躺在床上,掰着手指一条一条数:“要公的。”
“两三个月大最好。”
“活泼一点。”
“活泼的会吵,”一只手钻进他胸口,解开了扣子,“还会拆家。”
“不会,伯恩山很聪明。”
“听你的。”
虎口掐上了腰,摸到一层薄薄的软肉,穆总点点头,很满意,总算养回来了点,手指挑开内裤边,悄无声息握住:“你!”
拉窗,熄屿,"汐\!獨%家灯。
大概习惯了男人虽迟但到的骚扰,这几次都不像之前那么快,余温未平,许迟川冲进厕所,水声哗啦啦响彻浴室,指尖热度残留不退,真实而长久。
这个夜晚,许迟川睡得很香。
但某些人没有。
天还没亮,佟薇的信息一条接一条,视频和文字轰炸成灾,借着屏幕刺眼的光亮,穆时海看清了字。
第一条,禾兴被查了。
第二条,穆兴勇在海关被抓了。
第三条,赶紧滚回来。
穆时海只回了两个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