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林方歧把毛巾往椅背上一搭,准备走人,路越凛却突然拽他一把,“想跟我出去玩?”
“跟你有什么好玩的。”林方歧嘴硬。
路越凛走到林方歧身侧,将他搭在椅背上的毛巾取下,抬手细细地帮林方歧擦拭湿发。
打一棒子再给颗糖的手段林方歧从来不吃,但路越凛这般又好像不是不能接受。
头上的湿漉被毛巾带走大部分,路越凛偏着头,怕唇上咬着的烟会落灰下去。
“我周末就回去一天,你可以跟我过去,或者等我回来。”路越凛说。
王秀雅之前就想来看看林方歧,毕竟是林文博的儿子,她有心想照料,但家里一堆事,不好离人,便一直没寻到机会,周末本来就打算让路越凛将林方歧也带过来。
“我过去?”林方歧指着自己有点诧异。
“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过去玩玩。”
“不担心我俩被看出来?”林方歧愣神,又道:“还是说你出柜了?”
路越凛手一顿,把毛巾取下,他道:“没有,所以你克制一下。”
林方歧:“……”
“什么叫我克制一下,我怎么了?”林方歧转过身试图争辩。
“收敛一点。”路越凛把烟碾灭,脑袋一偏,压在了林方歧肩窝。
林方歧被他的动作弄得微微出神,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我没法跟他们坦诚。”路越凛道。
他声音很低,但林方歧听得一清二楚。
林方歧好像有无限的勇气,好像可以横冲直撞,好像无所畏惧,但路越凛不行,他想走的路不是轻易能走通的。
他没法假装看不见王秀雅的痛苦,也没法面对四位老人殷切的目光,从路越凛选择听从王秀雅的请求从一线队伍退下回到这小地方当一个片警开始,路越凛其实都在妥协。
他不想让家人痛苦,痛苦的人就变成了他。
林方歧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句话,他慢慢地抓住路越凛的手,捞着路越凛的脖颈将人圈住。
“你不会要哭吧……”林方歧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我刚换的衣服,你别往我身上擦鼻涕。”
路越凛骤然笑了,身体都在微颤,笑声波及到林方歧耳中,林方歧跟着勾起唇角。
路越凛不是脆弱的人,他偶尔流露都算得上是奇观,没一会儿路越凛就恢复了情绪。
两人回到客厅,路越凛开了电视,最后停在了一个搞笑综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