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去哪儿?”
这次翟蓝没回答。
游真抬起头,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柔和了很多:“是玩儿呢,还是徒步呢;自由行呢,或者在当地报个旅行团?你好像没有计划。”
“没有。”翟蓝诚实地摇了摇头。
“认识的人在拉萨?”
“也不是。”
游真好像对他无奈了,半晌,才说:“那你去xī • zàng干什么?”
不太想提起隐私,可夜晚太安静,游真说这话时小声得刚好,钻入他耳朵,一下子与那些音符和旋律重叠,像一阵轻盈的鼓点。
翟蓝低头盯着指缝:“我……休学了,想换个地方调整心情。”
游真自觉失言:“啊,不好意思。”
“呃,没什么的。就是遇到一些事然后影响了状态,我感觉有点……怎么说,出不来。”翟蓝说,又为自己补充,“不过可能对别人来说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只是从没经历过,一时不太想得开。家里长辈说,老憋着也不好就让我出来转转。”
良久,游真才不明所以地“唔”了声。
过于私人,又没说清楚,安慰也无从下手。翟蓝知道自己含糊,不指望游真能说什么建设性的话,他听了太多心灵鸡汤了,深知这事除了自己想开,别人都有心无力。
只是对一个陌生人提起还是有点尴尬,翟蓝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没事的,我有个表哥,他虽然不在拉萨,但会帮我安排的。”
“这样……”游真顿了顿,形容不了自己的心情,更像脱口而出,“你……如果没人带着玩,或者散心,也可以跟我一起。”
话音刚落,翟蓝好像凭空挨了一闷棍,眼前发黑,又迅速地五彩斑斓。
他分不清是高原反应再次加重,还是因为游真那句话蓦地带来了情绪起伏,他一下子有点像身处梦中,来自游真的好感不同于那些虚情假意,不得要领。
别人安慰他,总说,“你要想开”“你要放轻松”。
而游真说,“你跟我一起。”
“真的假的。”翟蓝问,有点调侃也有点不确定的忐忑,“难道遇到随便谁你都这么热情吗?总觉得你不像会带拖油瓶的人。”
游真略一偏头:“有点?但你不是我的乐迷么?”
“诶……?”
“你说看过我的演出,那四舍五入就是了啊。”游真的语气认真严肃,不像玩笑,“既然遇到了,总得特殊对待一下吧,不然多对不起你的门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