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看消息前,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会是什么,等他打开后,果不其然,是截图的cp超话的粉丝。
阮云荔又回复了他省略号。
易朝的备注在他回复后,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然而,他输入了半天,却只发过来几个字。
[在家没?]
阮云荔抿唇,回过去:[你猜呢?]
易朝:[……]
他发现,每次用这个句式跟易朝说话时,都会让他有种报复的爽快感,尤其是看到易朝卡住时,他的笑容都压不住。
然而下一秒,易朝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阮云荔手忙脚乱,差点把琴给摔了,接通后才堪堪把琴给稳住,却不小心让风琴发出了声音。
易朝听见了,问:“在练琴?”
阮云荔抿唇,“嗯”了下。
在听见易朝的声音时,他方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不少,略有心虚道:“你在干什么啊。”
易朝故意道:“你猜呢?”
阮云荔:“……”
这人好幼稚啊。
两人七扯八扯,又驴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一会儿,也不觉得无聊,直到易朝状似无意道:“这么多年了,你好像还没弹琴给我听过。”
阮云荔有点惊讶,没有吗?
但想了想后,好像确实是没有,因为自从发现他接触音乐耽误学习后,易朝就一直是不支持的态度,那时候阮云荔所有叛逆的劲头都使在了易朝身上,当然不可能给他唱歌弹琴。
“要不,我弹钢琴给你听,”阮云荔道,“我钢琴弹的最好。”
易朝立刻道:“好。”
说完后,他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迫不及待了,收敛了下,重新说了句,“我是说,你弹吧。”
阮云荔:“……”偶尔他是真搞不懂易朝。
坐在钢琴前时,阮云荔还下意识起了个范儿,随即才想起来,易朝是看不见的,于是又老老实实坐好,指尖触碰钢琴。
一首流畅柔和的曲子,就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隔着话筒,其实会影响音质,但易朝却听的认真,甚至出了神。
他在想,阮云荔坐在钢琴前边时,会是什么样的。
以前两人做作业、出去玩的时候会在一起,至于阮云荔上那些兴趣班,易朝不太感兴趣,所以很少看见阮云荔在他面前弹钢琴。
他记得,阮云荔的钢琴,在他家的一间阳光房里,偶尔他们去会那间房子里写作业,阮云荔无聊了,就把头放在琴键上,一下一下的砸。
最后被周青笠听见,上来好一顿训。
……易朝能想起来的全是阮云荔的黑历史。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周青笠,话筒那边,竟然真的出现了周青笠的声音。
接着,阮云荔弹琴的声音就消失了。
周青笠道:“稀奇啊荔荔,你竟然愿意碰这钢琴了。我拜托你个事,这青天白日的,你弹个欢快点的曲子行不行?我在楼下听着刚刚那首曲子,感觉人的元气都快流逝了。”
阮云荔慢吞吞道:“哦,你想听什么?能点出来我就弹。”
周青笠:“……”她能点出来个屁,她什么曲子都不懂。
易朝差点在电话里笑出声。
紧接着,周青笠恼羞成怒,对着阮云荔行使长辈的“权利”,像世界上的每一个妈一样,告诉他有事没事多出去锻炼锻炼,别整天猫在家里,然后下了楼。
阮云荔摸了摸鼻子。
他道:“不弹了,我去锻炼。”
易朝也希望他多锻炼,因此没有强行拉着他说话,依着他的意思挂断了电话。
白澎敲门进办公室时,易朝刚放下手机。
接着,白澎愣住,下意识往窗边看了看。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然他怎么看着易朝——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八天都冷着脸的老总,笑成那样了?
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笑容,反正挺稀奇的。
易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轻咳一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