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仇恨和过往恩怨,关怀照顾,对仉星航已经仁至义尽。可心肝最终还是喂了狗,这份失落和背叛感让他愤怒。
“哥。”仉星航握住他手,挨着声声指责,浓雾在他眼睫末尖坠了细密水珠,沉重的好似随时会掉下来,但他无法内疚,因为生来就没有被赋予。
心中憋得紧了,又无法述诸于口。他只好抬起头,苦笑了下。“你有笼子吗?把我关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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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无力闭上眼睛,他有名叫心软的病,而仉星航总能让他病入膏肓。日复一日被抛弃,在人性最丑恶的地方挣扎十多年,他又怎么会正常呢?
阮芳雨一边批评那些戴有色眼镜看仉星航的人,自己又一边不自觉成为了那样的人。心说真他妈有病。
“我只给了你临时标记。”仉星航把他从地上拉起,掸掉身上沾的尘土,指尖摩挲腺体,暧昧说:“留下来,别洗,哥属于我,哥也只能属于我。”
“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背叛我。”
阮芳雨直到此刻,才深深察觉到仉星航那股渗人的占有欲。他抬头直视偏执的双目,冰冷又字字清晰说:“我只属于我自己,起码到此刻为止,我不属于任何人。”
“仉星航。别再惹我,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仉星航一直都知道阮芳雨骨子里存在着不安定的因子,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好啊。”他说:“我非常愿意跟哥一起,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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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缓慢破晓,雾气一点点衰退,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轮廓间,露出鱼肚白的的颜色。
阮芳雨后半夜就进了屋睡了。仉星航站在巷口,背靠着老旧墙壁,一直到天亮,他仰起脸。阳光在身上浸染了层薄薄金色。
屋内油烟升腾,阮芳雨做好了饭,阿嬷起床,坐在桌边转头超向门外,她看不到,却问拿碗筷的阮芳雨。“航航是不是在门口。”
阮芳雨放下筷子。“不用管他。”
“阮阮。”阿嬷似乎是轻出了口气,突然说:“我想以后能让航航照顾你。”
阮芳雨手一滑,差点把手里三只碗摔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