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洋冒着被打的风险推了推他卷子。
“爸,咱们休息两天做三十张卷子,你就没什么意见要发表?”
仉星航头也不抬把卷子拉回来。“才三十张有什么意见?”
黄洋:“???”他忘了,仉星航是南嘉来的,听说那边初一开始卷子就是二十张起步。
阮芳雨听着“淡然”的发言乐了,跟着嘲讽,“才三十张有什么意见?”
黄洋:“……”
“听听,你们说的还是人话吗?”
仉星航的刷题速度一直是神级,阮芳雨又是病号特殊待遇,黄洋懒得跟他们贫,扭头找黄雷跃寻安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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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的实力有目共睹,只用了一天就把所有题刷完。
阮芳雨盘腿坐在地上,最后一张物理写完天已经蒙蒙黑,小院草地上的光感坐灯亮起来,暖黄色光朦胧晕开,引来几只飞蛾簌簌扑。
他后仰靠上沙发坐垫沿,双手举过头顶十只交叉反向掰了掰,有些僵硬,随口说:“手疼……”
仉星航趿着拖鞋从厨房倒水回来,递了一杯给他。
阮芳雨用左手接,凑在嘴边小口喝。仉星航在他右边坐下,拉起手从指尖开始一点点轻柔按摩。
“上次复查医生说恢复的不错,他建议我们后续转为针灸治疗。虽然疗程不短,但有机会能让手完全恢复。正好国内最好的专家近期就在朝阳坐诊。”
“哥要不要试试?”
“好啊。”阮芳雨喝完水把杯子搁下。
“正好在朝阳坐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看破不说破。抽了张纸巾顺手叠了只小船扔进杯子向仉星航展示他左手的灵敏度。
这些天他练习用左手,进步飞快。
仉星航看着装在杯子里雪白的小纸船,吸了剩下的水正在快速变软。
“我联系谭哥了,他会尽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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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仉南星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朝阳的夜晚仿佛是做不夜城,从高处往下俯瞰,处处都是灯红酒绿,各处零碎的光汇在一起,摧枯拉朽地照彻长夜。
他看起来很憔悴,也没有多少精神,刘海蜿蜒从眼前扫过,落在鼻尖上。
“阮阮的手能治好了啊。”他轻轻地说:“真好。”
“南星。”谭曜州站在他身边,仉南星那天从医院回来后擅自服下了大量的镇定剂,被送去洗胃,回来后就成了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每个人的精神都有一个极限,他一直绷紧那根弦,倏地断了,人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