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玻璃杯,周池屿垂眸看到腾腾的热气从掌心之间向上盘旋,雾气氤氲,沾染在干燥的空气上,连眼睫都被惊扰而上下浮动。
确实是口干舌燥,握住水杯的右手送到唇边,宋柏杨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突然想起来班主任那边是解决了,宿管阿姨还有“问罪”的可能,又跟周池屿借了电话,和自己另外三个室友串通了一下说辞,可算是大功告成。
周池屿:“随便坐。”
宋柏杨才有些拘谨地靠在客厅沙发上。
视线略过墙角的木色吉他,宋柏杨看向周池屿,“你还会弹吉他?”
“不会。”周池屿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低头开始捣鼓在医院拿的药盒,“准确的来说,是曾经会过。”
宋柏杨看着周池屿的发顶,因为隐约明白周池屿的意思已经开始有些想笑。
他问:“会过?”
“我这个人学东西有一点三分钟热度,吉他也是,画画也是。”周池屿解释道,“觉得自己掌握之后就开始荒废,指尖可能连琴弦都按不住,背过的谱也基本上都忘了。”
“现在只会弹小星星。”
宋柏杨哈哈大笑,“怎么,你瞧不起小星星!”
对方的笑声太有感染力,充斥耳畔的时候,很难做到无动于衷,很难不跟着一起笑。
于是周池屿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