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进了屋才发现手上还挂着从余宴川那里摘下来的桃花运手链。
刚刚起反应起得有些快,但今天他属实不太想折腾人。
余宴川的性格倒是变了很多,他从重逢那一日就有所觉,只是一直忽略没有深思。
从前的他才算是真洒脱,当得上一句快意恩仇,喜欢和不喜欢都摆在脸上,没什么人能让他收敛棱角。
讨厌的人亳不给面子,天大的事也敢作敢当,如果是那时候的他,别说余兴海喊他去低个头,就算是天王老子亲自找上门来,他也能给打得屁滚尿流。
但仅仅是半年时间。
这种妥协浸润在生活的一点一滴里,比如慈善晚宴那天他明明想独自离开,余兴海让他多照顾照顾弟弟,他立刻就能改口要送他走。
还有余长羽安排的相亲……仅仅是打听几个问题,当然不值当特地跑一趟赴约,他算是给足了哥哥的面子。
余宴川偶尔还是会露出又野又狂傲的一面,只是都被打磨成了柔和的钝角,看起来不过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小脾气,再难看到当初那个踩着漂移板的恣意身影了。
谭栩拿起那串手链,灯照下晶莹剔透,在墙壁上折射出几点浅色的光。
说来也怪,他从没觉得余宴川身上的肆意曾吸引到他,但他也确实不愿意看到这个性格面的被迫消失。
昨天难能在余宴川身上捕捉到了久违的嚣张,是在派出所的门口,余宴川看到有人给自己撑腰后,转头对着罗少爷那一个挑衅的笑。
那一刻他站在路灯下,心脏猛然狂跳起来,他忽然感觉哪怕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得已和难如意,可只要能够看到余宴川玩得尽兴,似乎也没什么是他担不下来的。
第16章固执
和罗家的生意自然是约在公司里谈,所谓的“小辈也去”不过是罗少爷单独喊了几个朋友去聚,掂量着一个大局观,捎带脚喊上了余宴川。
罗少爷喊得不情不愿,看样子也是被家里施压,不得已释放出友善信号。
余宴川想了想他应该没这么大面子,余兴海应该也没这么举足轻重,大概率是沾了谭栩的光。
他对安城那几个聚会地点如数家珍,无非是找个什么高尔夫球场,几个洞都看不见的人挥着杆子装个逼。
不过谭栩曾经跟他说过,谭鸣和人谈生意聊合作向来都只在公司里,没什么时间约出来一起打球赛马,看来罗少爷还是太闲了些。
也许是罗少爷一心想烘托出他的与众不同,特地把人约在了一个他从没去过的地方。
余宴川跟着导航过去才发现居然是个射击体验馆,但看样子并不像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