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倒在座位上,没等支起身子,谭栩跟进来将他推倒回去。
“你起码把车开远点再继续,一会儿他们出来全看见了。”余宴川挣扎了一下。
但谭栩脸上没半点开玩笑的神色,他抓着余宴川的手腕举高,伤口已经结痂了部分,不再继续流血。
谭栩用拇指蹭掉他之前从虎口流下来的血迹,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挺牛啊?”
“没事,不疼。”余宴川知道这是真把谭栩惹急了,他放轻了声音,“我自己有分寸。”
“你有分寸?”谭栩俯身,咬着牙把手指上的血抹到余宴川的嘴边,“我还得夸你打了三个十环出来?”
这个动作所暗含的内容过于暧昧,余宴川哑着嗓子说:“你刚才也没拦我。”
谭栩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仰起头来:“我不拦不代表我看得顺眼,你跟他们较什么劲?”
“想较就较了。”余宴川蜷起腿,后排这窄小的地方挤了两个人,着实有些伸展不开。
虽然车子四面都装了防窥玻璃,但这并不意味着暴露在外的心理压力降低,更何况这环境实在不适合全垒打,两个人费劲地动作半天,谭栩还抽空探身开了个空调。
狭隘的活动空间将一切暧昧气息折叠压缩,余宴川的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折磨得他快要晕过去。
谭栩在最后才将那串桃花运手链戴回到他手上。
后排沙发上丢了一堆纸团,余宴川躺倒着爬都不想爬起来。
谭栩换到驾驶座上,把车子开回了海景公寓。
车子开得很稳,余宴川抬手盖在眼睛上,虎口还贴着一片创可贴,蹭在皮肤上有些粗糙。
他本以为会有一个吻,可惜只收获了拍拍脑袋。
算上中间半年的失联状态,他们熟识有一年多了,在一起胡乱搞过多少次数都数不过来,但似乎从来没有接过吻。
也许谭栩曾经有无数次想要吻下来的冲动,但余宴川总能看到他在情欲里的克制和隐忍,接着他会低头咬一口,随便在什么地方。
“一户就一个停车位吗?”谭栩问道。
余宴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谭栩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我哥来了。”
余宴川一个头顶两个大,他攀着车门爬起来,看到他的停车位上停着谭鸣那辆阴阳怪气的886。
“没熄火啊,人还在车上。”余宴川说,“按喇叭让他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