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个话题。”余宴川话锋转得行云流水,“你期末考完了吧,假期回家还是住合租屋?”
谭栩看着他站在冷鲜柜前挑着火腿肠,叹了口气:“咱俩之间是不是真的没话说了?”
余宴川拉开柜门,拿起仅剩的最后一段火腿肠。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说“pào • yǒu要什么共同话题”,但时至今日,他居然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并且开始不满于这样的身份了。
“跟谁不都是聊这些,你要是不住了我还得重新算下个月的水电费。”余宴川说。
谭栩说:“住住住,我不回家。”
“还在跟家里闹别扭啊。”余宴川曲指敲了敲保鲜柜,问在一旁上货的店员,“这个生产日期怎么被裹住了?”
“这批货都是这两天的,要吗?”店员扯着嗓子回答。
余宴川又掂了掂,思考了一会儿递给他称重。
谭栩前倾着身子靠在购物车上,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家想让我照着谭鸣的老路走,但是我不想。”
“谭鸣的老路?出国啊。”余宴川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谭栩他最近也准备往国外跑。
等到一切确定下来再告诉他吧,他还想再探探余长羽那边的口风。
店员给火腿肠装袋好,又说:“这儿还有一段腊肠头,你要不要?可以便宜给。”
余宴川动作一顿:“不要。”
等到两人走远,余宴川才层层撕开包装,在火腿肠的密封袋上翻找半天找到了生产日期。
他叹一口气,把火腿肠放在了酸奶柜旁的冷鲜回收处。
“不买了?”谭栩扫了一眼。
“他骗我呢,半辈子之前的火腿肠,一个小时后就过期了。”余宴川拿起罐装酸奶看着。
谭栩挑起眉,又扭头看了几眼:“你怎么突然又知道了?”
“废话,他最后推销的那话里全是漏洞,傻子都听出来不对劲了。”余宴川说。
谭栩看着购物车里满满当当的生活用品,忽然有些担心万一他真的独自去留学,会不会因为生活技能全无而活不下去。
收银台的队伍排得很长,两个人挤在中间等了五六分钟,在将要排到时听到有手机响了起来。
余宴川对着谭栩面面相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他自己的手机。
自从进了六月后他的电话仿佛没有停过,以前用不完的话费现在都不够用,忙碌得好像今晚就要接手余兴海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