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的生意做这么大,早期全倚赖发家时认识的那几条人脉,用外行话来说就是不干不净。
上层利益网层叠交错,与罗家相关系的人太多,哪怕有人把戳破蛛网一条也能被迅速补回。
但不知是哪家位高权重的神仙亲自下手,把罗家老底掀了个遍,毫不在意是否会得罪旁人,无所顾忌地大闹一通。
外界传得热闹,有人说罗家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有人说是惹了真正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还有更邪乎的,说是碰了白粉那一行,上面保不住他。
余宴川看着都不可信,毕竟罗家跟余兴海做过生意,都能跟他们有生意往来,那罗家应该也不会玩什么太高级的东西。
想想倒是悲哀,罗源肆无忌惮地做过那么多该死的事情,最后却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让他得到应有的苦果。
如果只能靠一山更比一山高来约束他们,不知有多少人仍逍遥法外了。
“走了。”他活动一下脖子,“我送你回去。”
“这就走啊,我以为你准备等午yè • chǎng。”何明天跟着他走出去,皱着一张脸,“你最近还住出租屋?实在不行我跟你合租吧,我妈最近开始催相亲,我是真不想回家。”
余宴川拉开车门:“谭栩在跟我合租,你可以租我家楼上。”
他说完镇定地坐进驾驶座,“嘭”一声关上门,胳膊架在车窗上抬眼看他:“上来啊?”
何明天摸了摸头发,失语片刻才说:“不了,我坐地铁回去,你赶紧回家吧。”
“上来。”余宴川叹着气把车窗升上去。
说得好像谁想回家一样。
把如坐针毡的何明天送回去,余宴川才不紧不慢地打着方向盘回到海景公寓。
他一直到站在楼道里掏出钥匙时,才想起来谭栩的行李还放在后备箱里,又折返回去拿。
箱子不沉,大概只有一些日常用品,客厅里关着灯,谭栩在卧室里紧闭大门。
余宴川拖着箱子,随手敲了敲。
屋里一阵椅子拖地的响动,谭栩拉开门,淡淡地瞥了眼行李箱,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余宴川在心里回答。
“你吃饭了没?”他问。
谭栩把箱子拉到卧室里,对他说:“没吃。”
这一幕太像在说相声,余宴川着实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把对话进行下去,只好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