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起身,但余宴川铁了心不让他走,谭栩没法,只能好声好气地跟他讲道理:“你还没醒酒,先睡一觉。”
话音落下后,回答他的只有渐缓的呼吸声。
一瞬的安静后,余宴川猛一推手,谭栩脚下不稳差点要摔倒,就被余宴川再次拉扯着往卧室里走。
谭栩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拽着有些恼火,但没等他说话就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余宴川的房间。
他还记得余宴川的一堆臭毛病里,第一条就是不能穿着外衣进卧室。
不过余宴川显然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窗帘没有拉上,但时间太晚,对楼也已经没有灯光,只有浅淡的月色顺着窗子流入,将黑暗中的全部轮廓打上一层朦胧的虚膜。
他们磕磕绊绊地撞到了墙边架子,两幅没有收进纸盒里的塔罗牌飞落下来,洋洋洒洒飘了满地,将他们笼在中间。
脚下的毛毯打了滑,他们狼狈地倒在地面上,谭栩被这一通累得气喘吁吁,塔罗牌落地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连在一起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倒地的声音。
谭栩靠着架子微仰起头,手边的那张牌在淡光下反出浅银色的光亮。
他不认识这张牌,但牌面上的画倒是很应景,万箭穿心将一个人钉在地面上,漫天是浅蓝色星光。
余宴川坐在他身边,留下一个月光下的剪影,胸口微微起伏,缀在耳后的发丝打着卷。
谭栩本以为这场变故足够让他们两个冷静下来,但余宴川的行动总是出其不意,他忽然撑起上半身,倾身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