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宴川先报了个平安,又说:可能要明天再飞了。
机场里人声嘈杂,他看不清领头的人是谁,应当是前去和机场协商,留下了一群迷茫的乘客。
看样子一时半会无法再次起飞,如果超过了六个小时,只怕他们要在哥城过夜了。
谭栩回复得很快,直接发了语音条过来:安全就行,有飞行信息了同步给我。
紧接着是第二条:等安顿下来了我有些事情和你说。
余宴川最怕听见这种话,从小到大他都活在“我有话和你说”的阴影里,说话的如果是老师那一定是他考得一团糟,说话的如果是余长羽那一定是他又闯了祸。
候机室内的椅子并不多,一部分人没能找到座位,站在了过道里四处张望。
哥城机场看上去很大,但他语言不通也不敢四处乱跑,身边挤过了几个穿着地勤工作装的人,余宴川拉着林予向旁边躲了躲。
半小时后,广播里响起了英语播报,指示这一航班的旅客从B口出去,有大巴车将他们接到旅店内。
候机室里的人纷纷动起来,也许是受惊后仍没能平复下来,哪怕乌泱泱一群人也并没有混乱。
但经历这样不平常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情绪上的兴奋,率先走出去的几人脚步都很快,飞速从余宴川的身边掠过。
余宴川生怕自己和林予被冲散了,揽着他的肩膀夹在人群里走着。
他还能抽空给谭栩发消息:我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到,机场安排住宿了,我们现在去酒店。
谭栩:林予呢?你俩住一起?
余宴川说:应该得住一起。
说到这里,余宴川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糟了,我的行李都托运在飞机上,今天晚上没法睡了。
谭栩:你穿着衣服就不能睡?
余宴川低声笑了起来。
谭栩的语言风格太强烈,短短一行字就仿佛能看到他无语又恼火的表情。
连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的醋都吃,也不知道是在醋缸子里泡了多久。
与他们一起上楼找出口的还有一群飞机被取消的哥城旅客,B口出去后能看到好几排大巴等候在那里,已经有人开始搬行李。
余宴川时刻警惕着林予别走丢了,两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