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林予缩回洗手间,把门关上,顺便上了个锁。
窗外细碎的雨点顺着窗户缝飘进来,落在肩膀上,余宴川挪开了一些。
楼道里依旧很热闹,叽里呱啦也听不出来都在说什么,开关门声、行李箱轮子滚动声、嬉笑聊天声混合在一起。
慢慢又多了浴室里的水声。
余宴川本想再给余长羽打个电话聊聊林予,但眼下他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谭栩又发来了语音:我这边的情况都可以应付,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跟你说一下,你心里有个底。
手机的音量不大,但仍能穿过多种多样杂乱的声音,直直钻入耳中。
许久不见的相思这才缓缓露出头,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太久了。
这种思念就像刚被咬一口的蚊子包,明明没有很痒,要是不刻意去惦记也可以忽略,但一旦伸手挠两下,瘙痒感便会愈演愈烈,像是怎么挠也挠不痛快,从心底里根种的痒。
他很想见谭栩,想亲眼看到、面对面听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空间距离差让他很烦躁,再也没法忍耐了。
余宴川也发送了语音:我知道了,没事的,你不用特意来接我,回去后一切都视情况而定,没事。
浴室里换成了吹风机响,没过多久林予便走了出来,头上盖着一条自己带来的毛巾。
他穿的还是今天的那件外衣,坐在床沿上擦着没有吹干的发梢:“怎么了吗?”
余宴川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回去可能会遇到点麻烦,谭栩他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了。”
林予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哦,你家里也知道了吗?”
他说的是“你家里”。
余宴川不合时宜地跑了个题,看来无论余兴海认不认下来这个私生子,林予都彻底不打算回来了。
“迟早的事,余长羽已经知道了。”余宴川说得很自然,他见林予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便坦然说下去,“我准备回去就跟他们说,毕竟从我口中亲自说出来,总比他们听传言才知道要好。”
“哦。”林予点了点头,语气很平淡地说,“很麻烦吗?”
“不知道,应该吧。”余宴川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