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气上放了一会儿。”谭栩手一扬就把烤箱门关上,“这肉一直被一袋速冻饺子压着,我早上刚发现它的存在,都不知道已经买了多久。”
这冰箱里都有速冻饺子了,看来谭栩独自生活的这段时间过得很随性。
……谭栩居然都知道买速冻饺子当储备粮了,太蜕变了。
余宴川划拉了两把头发,向洗手间走去:“先把面包拿出来,它跟鸡腿一起烤的下场就是一个焦了一个没熟。”
他说完就听到橱柜里碗筷碰撞的声音,谭栩拿着一双筷子在烤箱里一通施展拳脚。
余宴川在漱口杯里接了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黑眼圈有点严重,看上去憔悴且备受摧残,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波折四起的飞机旅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等到他洗漱完毕,谭栩已经端着一个盘子站在了客厅餐桌前。
面包没焦,鸡腿看上去也油滋滋很美味。
“没事,”谭栩从餐桌下面拿了一桶泡面,“要是鸡没熟你就吃面条,这个肉我中午再加工一下。”
余宴川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余长羽的心理,他只想叹气:“以后少吃速食。”
谭栩说:“好——吃完去公司,余长羽说余总今天心情很烂,你一会儿别太冲动。”
“你跟我一起去?”余宴川正专心切着鸡腿,闻言掀起眼皮瞥了眼他,“我觉得我爸看见你才会冲动。”
“我当然去,我可以不进去,但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在。”谭栩说着,胳膊架在桌面上趴下来,专心地看着他剥离鸡腿肉。
骨头和肉丝相接处泛着血丝,确实没熟。
余宴川沉默了一下:“没事,先放着,我中午切了炒菜。”
他看到谭栩充满不爽和自我怀疑的眼睛,安慰了一句:“但面包很好吃。”
好吃的面包没能挽回谭栩的心情,看样子他这优秀的成长路上没怎么受过挫折,无法精准操纵鸡腿肉对他来说极其不痛快。
但这种恼火很快便被紧张取代,从走出门、坐到车上、开车到公司楼下,谭栩反复问了四遍“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见余总”。
余宴川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被他问得连最后一丝慌张也消失了:“真不用,没多大点事,起码他没跟谭云锋一样到处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