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认识。”余宴川忽然开口,“他来找我算过塔罗牌,这一手洗牌就是我当初教他的。”
“这么厉害。”谭栩撑着脑袋,“算出来什么了?”
余宴川打了个响指:“他问我变魔术有没有出路,我不记得抽出什么牌了,但是我当时跟他说这种东西事在人为,我看你魔术变得不熟练,我可以教你洗牌,五块钱。”
谭栩笑了起来:“坑蒙拐骗。”
“就是付费的才像话,我要是免费教谁敢学。”余宴川随口编造着歪理。
浅蓝色的光束灯从他们身上滑过,谭栩忽然想到了他当部长的那一年,带着学生来礼堂布置学校能力竞赛的场地,在这里见到了已经毕业的余宴川。
那时候余宴川咬着一根巧克力棒,坐在他的身后,问他“你躲着我啊”。
也是这样让人眼晕的灯光、混乱的背景音乐、嘈杂的工作人员,余宴川垂眼认真地看着他。
那是谭栩第一次有想要接吻的冲动。
“没想到我们还能一起坐在礼堂里。”他回神,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被主持人的话筒试音盖了过去,但余宴川听清了这句感叹。
学校晚会的闭幕音乐万年不变,这首歌从前听得他们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此时听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迎新晚会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坐在最后一排。”余宴川说,“我们宣传部的要呆在最后面安排表演人员候场,你是学生代表,开场发完言也坐到了最后面。”
谭栩用脚撞了撞他的小腿:“那个晚会是在院办,不是在礼堂。”
“喔,忘记了。”余宴川笑了笑,“当时你坐我旁边,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你说,同学,还记得我吧,你会来参加我们宣传部的二轮面试吗?”
余宴川点点头,学着当时的样子,用很自然的语气复述道:“同学,还记得我吧,你会来参加我们宣传部的二轮面试吗?”
谭栩轻声笑着,配合着他说出了曾经的台词:“会参加的,我已经回复过短信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余宴川说。
谭栩转头看他。
在四年前的院系迎新晚会上,余宴川问的是“我们会在面试中见到你的,对吧”。
——那一年他的回答是“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