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嘉连忙躲开脸,眼睛移开,强自镇定,笑笑说:“没有,没有…谢谢你,我很高兴。”
他也知道自己语无伦次的,耳朵尖那块都要熟透了,可是越想正常越紧张,脑海里只有傅司年若即若离的指尖,和那双摄人心魄,浅琥珀色的眼睛,以及怀里橙色的,沉甸甸的礼物。
不过是一个小木雕而已,一只手也能拿得起来把玩,可是人类一旦赋予了它某些意义,木雕就开始变得沉重,炙热,仿佛情感的具象化。
傅司年依然在笑,眼尾促狭,抬起手越过许落嘉的脑袋。
许落嘉吓得呼吸一停,下意识缩着脑袋一躲。
傅司年却比他还要快,在躲开之前已经碰触到他的头发,轻轻地掠过一下,随后指尖捏着一小块木片,放到许落嘉的眼前,说:“这个飞到你脑袋上了。”
许落嘉真是羞得恨不得厥过去,为自己的出洋相,也为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伸手摘过小木片,讷讷地说:“谢谢。”
“好了,走吧,我看着你走。”傅司年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人显得很挺拔。
许落嘉只好点点头,恋恋不舍抱着怀里的两个木雕包装盒,其实他也很想把手里的摇滚小猫递给傅司年,然后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是送给你的。
然而他终究是胆怯了。因为许落嘉知道自己的,不擅长撒谎,也兜不住事情。
如果傅司年问,为什么这个小猫是我,那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呢,会不会一瞬间将心底里的感情全部说出去呢。
应该是会的吧当一个人不顾后果地,把自己心里所有的事情说出去,在那个瞬间,一定会伤害一些事情,畏惧,颤抖带来心跳的剧烈加速,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毁灭所有的快意。
许落嘉不能拒绝这样赤|裸坦诚,剖白一切的诱惑,所以他选择不开这个头。
他乖乖地抱着怀里的包装盒,转身走了,走了好几步,还是忍不住回首。
空气里传来“咔嚓”一声,是按下打火机的声音。
落嘉一回头,便正好看见傅司年低头打火点烟抬眸的那一瞬间。
霎那间,许落嘉呼吸一窒,把怀里的木雕盒子抱紧了一些,指甲上的粉红全部归于一处,指尖发白。
傅司年遥遥地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笑得英俊,下巴扬了扬,像是在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