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嘉趴在桌子上,没说话,只是脑袋晃晃,摇了摇头。
不行的。
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沾了酒,然而关于傅司年,他是不敢让父母知道。
妈妈反对的意思很明显。
也许是趴得久了,许落嘉的眼前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脑子也仍然有些混沌,勇气与怯懦的念头不断地作斗争,斗得你死我活,半天也没有结果。
一会是胆小懦弱的许落嘉躲在黑暗的房子里,墙壁上只有一排指令,他接受了一辈子被困在小房子里,永远按着墙壁上的指令生活。
一会又是傅司年在屋子外不断地敲着门,说要带他离开这个屋子。
他也跃跃欲试,不断地撞着墙壁,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对抗这座钢筋炼就的房子,撞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也许他真的是喝多了,伴随着春光乍泄那句歌词,“愈是期待愈是美丽…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地涌现,累极了。
许落嘉无助地叹了一口气,仰起头,任凭澄黄色的灯光打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波少见地沉寂。
傅司年收起手机,问他:“好点了吗?”
许落嘉点点头,推开椅子,随着傅司年一起起身,走出酒馆。
夜已经很深了,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更显得冷风凛冽。残存的酒意被晚风一吹,散去了大半,唯有眼神有些恍惚,零星闪烁的霓虹灯也显得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