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落嘉的手已经蜷起了一个拳头,手举到半空中,正准备敲门。
落嘉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顿在半空中,想了想,五指慢慢地张开,垂下,站在门口,听着傅司年打电话。
“许落嘉?一个玩意儿而已。”
落嘉的呼吸一顿,瞳孔微微地放大,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死死地咬着嘴唇…手背上冒出青筋。
“不知道能走多久,我估计也快离了,毕竟当初找他结婚也是玩玩而已。另外,我想要的东西全都到手了,他也没什么价值了。”
那些话钻进许落嘉的耳朵里,他的脑袋出现了几秒钟的停顿和空白,在那段时间里,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是冰冻的,停止流动的。耳朵嗡嗡嗡地响,好像有数千根针扎进他的大脑和心脏。
可是嗓子什么都喊不出来,像一个溺死的人,全身浸在冰冷的水里,无法发出一声微弱的呼救。
傅司年好像还在那边继续说着什么,发出几声冷漠又讥讽地轻笑,漫不经心的。
他说,当初结婚也是玩玩而已。
他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什么叫人如此善变,原来傅司年一直都没有变,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庄重的婚姻也不过是游戏一场。
从头到尾他都像个傻子一样。
已经被羞辱到这个境地,许落嘉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同他争论。
落嘉松开拳头,裹紧身上的羽绒服,麻木地,转身就走,浑身发冷。
一边走,许落嘉一边抬起手,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脸,是干的。
连哭也没办法哭出来了。可能他的内心也知道吧,在一个彻底无情,完全不爱你的人面前,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只会白白惹人笑话。
他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的小丑,这一次,就放过他吧。
许落嘉往电梯走,不小心碰到了一盆小花。落嘉只是低头看着,笑笑,随后,用自己的鞋子踩上去,碾碎了那些花瓣。
洒落的泥土和小花的尸|体就那样横在路中间,像一场无人知晓的谋杀。
小花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原来,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最傻,最可笑的东西。
一路怀着恍惚的心情,落嘉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病房,就在门口,迎面用来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