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不知道什么死死地捏起来了,很多次,很多次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他想抓许落嘉回来,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把那些让他伤心的话全部都吞回去,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被他听见。
至于为什么伤心,那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让他受伤,他就要加倍地偿还回去,让对方陷入比他痛苦百倍的境地里,让他陷入彻底的地狱里,永远不能翻身。
这是他的家庭和生活经验教给他的,搏斗,算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可是面对许落嘉,他做不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象到许落嘉伤心的样子,他就比他还要伤心。
起初他不懂,不愿意承认,他认为这是对自己极大极大的威胁,便越加折磨许落嘉。
可是后来他再也忍不住了,许落嘉做手术的时候,他偷偷地在外面陪着,等医生说má • zuì快过了,他就落荒而逃。
每天晚上等许落嘉睡着了,他才会偷偷地下楼去看落嘉,就站在门口,不进去,从门口那个小小的玻璃往里面看。
可是一旦太阳出来了,天亮了,理智便全然回来了,他恨许落嘉,也恨自己,越恨就越冷漠,越恨就越撕扯。
到最后,许落嘉提出离婚,对他来说是得偿所愿,可是为什么越来越郁闷,越来越伤心,越来越不知所措。
……
落嘉直到晚上才下楼做饭,他依旧是热了中午的饭菜,在微信上问傅司年:你要不要下来吃饭。
傅司年在微信上秒回:不。
他还在耍蛮脾气,就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像结婚纪念日那天的盛宴。而不是被吃剩的残羹剩饭,而且是为了闻一凡做的饭菜。
落嘉看着傅司年的干脆利落的拒绝,无奈地笑笑,收起手机,开始自己吃饭。
吃完饭以后,落嘉上楼,走到尽头的房间,轻轻敲门:
“煮碗面给你吧。”
房间里传来傅司年冷淡而高傲的声音:“不用。我说过,不要半夜敲我的房门。”
落嘉轻声地说喃:“好。”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开始准备洗澡睡觉。
傅司年其实一直坐在门口边,听了半天,门外真的没有脚步声,他开门,看到门外空无一人。
许落嘉真的不管他了。
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走廊,偶尔有晚风吹过,窗帘微动,不知道怎么地,傅司年忽然想起曾经的一句电影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