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接过笔,说:“殡仪馆的门都没出,你就开始谈生意了。傅家交给你,爷爷大可以放心了。”
被喜欢的人出口讽刺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冷心冷情如傅司年,此刻也忍不住心里一闷痛。
从前他讽刺过无数次许落嘉,那时他不懂,等到这种痛落到自己身上了,才觉得又气又悔。
可是他要强,嘴硬,痛到极致了也不肯低头,面上作一片冷硬,把文件递到许落嘉的面前,声音低沉冷淡:“签了。嘴硬不会让你得到什么好处。”
许落嘉气得眼睛都变圆了,墨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傅司年高傲冷硬的脸庞,深呼吸一口气,接过文件,说:“好,我再忍一年,就一年而已。”
曾经恨不得天天都见面的人,因为一纸姻缘绑在一起的关系对他来说竟然成了酷刑。
这个认知让傅司年两手攥紧。然而面上依旧俊美无波澜,只是后槽牙渐渐地咬紧,用十分平静的声音问:
“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落嘉签完字以后,把文件合上,还给律师,抬起眼:“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的,也不用做得像真夫妻那样,我还是自己住。”
傅司年微微颔首,竟然没有异议。事实上,只要不离婚,许落嘉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