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每天晚上锁门睡觉的。
傅司年:“……”
他心底里开始骂起那些药。
为了稳定精神和情绪,傅司年这两天开始吃药了。尽管医生再三保证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是他感觉被庸医骗了。
他好像变得迟钝了一些,竟然这么拙劣的错误都会犯。
然而傅司年真的错怪医生了,温暖的灯光,棉质的家居服,滴着水的脑袋,柔软的地毯,是会让人松懈神经的,人之常情。
迎着落嘉那样的眼神,傅司年腆着脸,诚恳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的吹风机也是放在那里的,你的不是吗?”
落嘉听完这个解释,嘴角微微撇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身走了。
傅司年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进房间,正准备低声说“晚安。”
虽然还是有点遗憾,许落嘉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他,准备要去做手术了。
许落嘉走出了两步,又猝不及防地回头,对上傅司年的双眸。
傅司年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专注,贪婪,眷恋,控制不断交织,在眼底翻涌,最后再融入那双纯黑的眼眸,像平静冰冷的湖面下面是一片彻底的黑暗,潜行着巨大的怪物。
许落嘉忍不住一怔愣,脑袋上的水划过脸颊,滴到地毯上,无声地融进去。
只是一秒钟,傅司年就完全收回了眼神,变得冰冷沉静:“怎么了。”
许落嘉有点犹豫,表情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朝着傅司年走过来,躬身想要拿过傅司年手里的便签本和圆珠笔。
傅司年乖乖地递给他。
许落嘉低头,脑袋上的水也滴下来,掉到便签本上,晕染开落嘉写的字。
傅司年静静地看着他写字,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落嘉的脑袋上。
他比许落嘉高一个头,眼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落嘉的额头和发梢,还能想象到那两个可爱的小旋涡。
他见过那两个小旋涡的,在那个酒馆的灯光里,在落嘉唱《春光乍泄》的时候,在许落嘉还在喜欢他的时候。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盯着那两个小旋涡,傅司年倒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是不是这两个旋涡把他的魂都吸进去了,连旁人都说他有点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