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嘉忍不住抬头,看着傅司年神经质般絮絮叨叨的样子。
他毫无所觉,耷拉着眉眼,继续说:“工作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一定没问题的…。”
许落嘉伸手,戳了一下傅司年的胳膊,却察觉到他浑身冰凉,简直不像活人有的温度。
落嘉的眉头皱起来,随手拿过床头上的便签本和圆珠笔,在纸上写着: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把本子递给傅司年。
傅司年看见纸上的字,摇摇头,说:“没。”
落嘉写:那你怎么这么冰,病了吗?外面全部都是医生,你找个医生看看呢。
傅司年条件反射般抬起头,一脸警觉地说:“我没病。”片刻后,他再次说,“我没有生病的。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这样,从小时候开始。”
从六岁那年,他被母亲按进水里那一年开始,焦虑的时候,浑身冰凉,像是泡在沉在冰水里一样,要不就是彻底地沉默,要不就是反常地多话。
他已经极力克制,可是医院的环境仍然让他的情绪泄露出来。
傅司年对控制和支配有着绝对的依赖和信仰,习惯于掌握一切事物。
然而他内心深处坚信着,进了医院,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很多事情就不受控制。爷爷便是如此离开。
他再次问落嘉:“真的不要我陪你进手术室吗?”
许落嘉摇摇头,在纸上写着:我上次也是一个人进去的。
他并不愿意再与傅司年相欠,还有,傅司年以家属的身份站在手术里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