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郁近期陪床,睡眠作息不太规律,不仅不困还能再跟他们扯皮到天亮。
后半夜。
夜阑星稀,残月失去了光泽。
任希醒过一回,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发出的呢喃听着沙哑。
他凑来拱了拱褚郁的锁骨处:“褚郁。”
褚郁低语:“嗯?喝水吗?”
任希缓缓呼出气息:“不渴,是崽崽叫你睡觉。”
褚郁心尖一颤:“……”
他放低枕头,换了个侧躺姿势,搂任希入怀,也打算睡了。
可他没能马上入眠,也从未感觉过这世上与人建立亲密关系会是如此美妙。
既能得到细致体贴,又能慢声细语地诉说最脆弱的一面,这是从前不曾设想过的生活,而这一切,是崽崽把他们连系到了一起。
褚郁并没感觉到哪里难受。
相反,他经历过有志无时,也体验过如何努力也湮没无闻,是遇到了任希才改变了人生轨迹。
或许这叫宿命。
他如愿以偿,五指没入任希的指尖缝隙,环着怀中人沉沉睡去:“晚安。”
这一夜。
任由网络上风雨飘零,屋内温存悠久。
作息不规律导致的偏头痛迟来袭击。
褚郁再睁开眼时,已是晴天万里。
晖光穿透云层,泄入套房的方寸片地,刺人眼球,稍稍闭眼遮挡后,他才适应了这屋的光亮。
转瞬间,他意识到任希把窗帘拉太大了,小心会被潜伏在对面楼的狗仔拍到。
他顶着昏沉的脑袋,走出房间,却不想,见到任希立在浴室前,一手撑在玻璃门前,削弱的侧脸露出苍白的面色,浑身不加动弹。
褚郁吓得手机砸到了地板,快步而去:“肚子不舒服?”
“……”
任希仰脸,竟是疼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不出话,只艰难地点点头。
褚郁掌心发热,被那双泪潺潺的眼注视着,心里揪成一团:“我给揉揉。”
任希咬牙挤出了话:“好、好痛。”
褚郁心里慌,只好搀着任希回床上躺着,再联系私人医生:“辛苦您来一趟酒店。”
这下棘手成双,他后悔没陪着任希留在医院了,更发生工作上的失误,只知任希的情绪的变化,难免会影响到胎儿。
造成这一切,他失责内疚,蹲在任希的身边,英挺而深邃的五官流露出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