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归渊略垂眸,视线从他指节紧攥的袋子上扫过,针剂的形状很明显。
沈宴参与过三次星际战争,十几岁的时候就敢和他父亲对峙,后来也没少冷着脸申诉他的战法不当,将愤怒和怨恨紧绷在冷淡的面孔下,却从没这样苍白过,紧抿的薄唇显出淡白,几乎苍白得显出脆弱。
柔软的碎发垂落在额前,有种花枝掩映的微妙,这让他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席归渊微皱眉,淡淡问:“你怎么了。”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淡淡的关切也压迫感极强,理所应当的掌控欲几乎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牢笼感。
沈宴垂眸掩住眼底起伏的情绪,睫羽微颤从他手中抽出手:“没事,谢上将关心。”
说罢快步离去。
席归渊看着沈宴离开的背影,目光停顿了一瞬,收回目光站在院长办公室前,喉结滚动,起伏弧度隐入挺括的军服衣领中。
天气不太稳定,他少见的生出一丝烦躁。
有些热。
*
离开帝都医院,打开光脑,同僚传来的邀请纸片一样多,喝酒,聚会,吃饭,宴会,如果是平时他至少会挑一两个赴宴,现在却只想呆在家里。
“回家。”
光脑快速运行,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不太好。
“主人,您的心跳和脉搏不稳定。”
沈宴抬指支住侧额,感受到一丝湿漉漉的水汽,他发鬓有些湿润了,体表温度微高,骨节泛着酸软。
对于将要步入成熟的Omega而言,这是很常见的体征。
“没事,回家。”
沈宴看向车窗外。
帝星百年前才迁都,这颗星球正在最好的年岁里,环境甚至优于古老的家园百倍,洁白云絮在天际悬浮,碧空如一枚剔透的浅蓝宝石,这一切都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科技的进步,知识的积累,基因的进化。
这三项是如今人类最看重的项目,一切资源无节制的向这三个项目倾斜,因为这三点开创了现在,也会主宰未来。
悬浮车停住,光脑贴心的提醒:“主人,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