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冷血的怪物,谁比得过怪物。”
沈宴眼神嘲讽:“他的冷血是理智,不是肮脏。”
“肮脏?”顾清贺笑了一声。
“皇室和席家共存了三百年,你说皇室肮脏,席家会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为什么席家三百年来都没有背叛皇室吗?因为利益,大家的利益是相同的,聪明人就会选择和皇室站在一边的,蠢货就会被皇室操控,没有一个能例外,所谓的席家只有两种人,肮脏的坏种!和没脑子的蠢货!”
从他出生那一天起,他就什么都要和别人比,他必须是最优秀的,最聪明的,最完美的,和其他皇子比,和臣子的孩子们比,他必须足够聪明,足够完美,足够面面俱到,不出一丝差错。
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已经足够完美了,可是突然有人告诉他,席归渊才是最完美的存在。
他已经比够了。
席归渊从来都没有比他优秀过,席家也不过如此!他是最优秀的皇子,未来会成为皇帝,席家只是一个臣子而已,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臣子!
有什么资格骑在他的头上!
他只是缺了点运气而已,始终缺了那么一点运气,因为他是皇子,被困在宫闱和谋臣的斗争之中,没有建功立业获得勋章的机会。
因为他是皇子,沈宴也更喜欢和他青梅竹马并且同样出身军机所的席归渊。
他总是没那个运气,他所拥有的父母,就注定了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沈宴。
顾清贺看向沈宴,神情低落却又有些疯狂,口吻反倒平静得让人意外。
“沈宴,你猜,现在的席家掌权人是个聪明人还是个蠢货?”
“如果是个聪明人他早就和皇室做出同样的选择了,你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但很可惜,他是一个蠢货,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永远不会背叛皇室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宴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将要说出的秘密大概是一件很荒诞的事。
“席元帅最爱的人不是他的妻子,是我父亲的母亲,如今帝国的太后,他年少在赫利乌斯就读时迷恋还未进宫的太后,太后大了他将近一轮,对他十分温柔,后来又成了皇帝的qíng • fù,意外生下了我的父亲。”
顾清贺说这一切的时候口吻麻木,仿佛谈论到的人是一些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
“他以为太后是被逼迫的,太后也顺手推舟一直都在笼络他,向他给出了许多利益,让他自觉受恩深厚,不敢辜负。”
顾清贺看着沈宴震惊的表情,在他眼中他所效忠的帝国,和这个肮脏而纠缠不清的帝国是两种东西吧?
“你没有想到过吧,你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席元帅,不过是被一个女人控制的傀儡,只要太后在一天,他就不会背叛帝国。”
顾清贺话音落下,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穹顶上传来,裂纹四散龟裂,沙烁碎石顺着缝隙簌簌往下落。
顾清贺抬眼看着上方,满眼震惊。
“怎么会……”
皇宫外,三百公里,军用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