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看的什么本子?成天想东想西的。”李玄的指尖在开关上来回地按,搞得一屋的光线忽明忽暗,声音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昨天正好下班早,说你是资本家还不承认,早下班还非得让我找理由......不过不想你来也是真的,你来了,我还怎么工作。”
“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不能保证不打扰你。”李玄笑道,“况且你到时候一走,我肯定想和你一起走的,可是今天的确是事多......怎么办?你是故意想来看我笑话的。”
“又在瞎说了。”盛敏忍不住笑,“好吧,那我不和你讲了,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快快去工作,快快回来。”
李玄嗯了一声:“好,我处理完了就回来。”
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持续了很久,李玄才把手机放下。走回办公桌前,那枚微型定位器,仍然静静地躺在鼠标旁边。
他想起盛敏那句玩笑话,喉咙后知后觉地发紧。
金屋藏娇,自然是藏娇,藏得住吗?他能把盛敏藏多久?
他可以淌河渡海,敢让盛敏沾半点水花吗?
打蛇打七寸,齐泊原不愧和他认识这么多年。
大厅里的灯光大半熄灭了,只余了靠近门边的一盏。倒是旁边齐泊原的办公室,也有灯光从门缝边泻出。李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带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提着风衣慢慢走到了还亮着灯的工位前面,轻轻扣了下桌子。
“十九......”赵绩哲在装睡,其实挺像的,只是没想到李玄会忽然叫他,假装惊醒时难免露馅,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袖子滑落一点,露出手臂上斑驳的伤痕,“......你还没走呢......我这睡着了,马上就走了......”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偷偷抬眼看李玄:“……十九,你这一天天地也太辛苦了……你现在有这么多钱了,没必要……”
这句话是真心的,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住在孤儿院里,他躲在栏杆的草丛旁边,借着外头的路灯看书,赵绩哲来找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同样担忧的语气:“十九,太晚了,你快睡别看书了,阿姨逮到了又要骂你……这是今天下午发的牛奶,你不在……你喝,你喝,我喝过了,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