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一阵比一阵紧,暖气似乎也不管用了,安静似乎成为了某种具象化的东西,压得齐泊原喘不过气。
“结束了?”他只能开口来打破,“什么叫结束了?什么的结束?”
“李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特别蠢啊?”齐泊原反手指着自己,点点头,“是挺蠢的……你为什么同意那神经病来公司?你看不出他是个祸害吗?这么多事情解释不通,但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从来没有!”
他指着李玄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你孤得跟个鬼一样的时候我就给你当影子,到现在了你还拿我当傻子糊弄?我今天可算是想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李玄,你他妈全是故意的!你一开始就是想让他来坏事的!你知道他会坏事,所以你让他来!来坏给你看也坏给他看!”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齐泊原爆发似地大吼一通,上前拽住李玄的衣领,连声质问,“怎么?你是欠他多少债要赎罪要一报还一报吗?是不是他坏了你的事,你就觉得你们扯平了,你可以不再管他了,这就是你说的结束?胡扯!你真不管他现在就应该让我去告他!”
按着桌面一角手掌压得太紧,并不算尖锐的圆角也刺出了钝痛感来。齐泊原愤怒的鼻息喷在他脸上,李玄抬起眼,似乎很无所谓地一笑:“还有吗?接着说。”
认识三年,齐泊原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彻底领会了他的刻薄,把这个离谱猜测说出来的时候,其实他是想被反驳的,但李玄连骗都不屑于骗他,他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对错都不让别人评判。
“你疯了吗?”齐泊原松开手,看着李玄,“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我有决定权。”
“对对。”齐泊原忍无可忍,“你有决定权。你的决定就是公司是你可以牺牲的玩意儿是吧?他牵扯到盛敏的时候你知道痛了,赶他走了,毕竟那是你的心肝宝贝不能碰!现在好了,兜兜转转祸还是应到了公司来,你是不是还挺得意啊!挺舒坦吧你!”
齐泊原气得眼白都发红,整个人也就是凭借这一股气强撑着和他对峙。
这并不全然是李玄的初衷,但当下他同样很难否认。
南墙是什么?
从同意让赵绩哲来那一刻起,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没有结果。
是他自己,是公司,是除了盛敏以外,所有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