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故坐在旁边，摇下了一半车窗，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一片海连着一片海，像是一道永远没有尽头的直线。
他分神听着闻归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今天的天气，聊到星垂岛的景色，再从景色聊到司机家里刚刚上大学的女儿还有她一直喜欢着的一位流量明星……
阳光照进了小小的车里，照在了裴知故的身上。
他半侧着脸靠在车窗上，阳光把他的眼睛照成了淡淡的茶褐色，像是一双透亮的琥珀。
闻归停下了交谈，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的裴知故。
裴知故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尊雕刻精致的雕像。
闻归的目光落在了裴知故的脸上，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凑近了裴知故的脸侧。
他撑着车座，细细地看了许久，看得裴知故都有些不太自在了，他才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认真地对裴知故说道：“裴教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眼睫毛很像蝴蝶的翅膀。”
在阳光下，忽闪、忽闪。
尤其是沾上眼泪的时候，格外地漂亮，如同清晨沾了露珠的蝴蝶，颤颤巍巍地扑动着翅膀，想飞却又飞不起来。
脆弱又美丽。
闻归抬起手碰了碰裴知故的睫毛，手指的靠近让裴知故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缓缓地睁开眼，睫毛划过了闻归的指尖。
裴知故看见闻归忽然弯起了眼睛，笑意在他的眼底晕开。
闻归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从下唇上蹭过，然后笑着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