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归点了点头，目光却没往石片上移动半分。
他看着裴知故的发梢，在阳光底下像是围了一层薄薄的金边，还有他露出衣领的一小段漂亮的脖颈，空气里仿佛都弥漫出了淡淡的苦山茶的香气。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得裴知故莫名其妙地抬起了头看他。
然后就听见他笑着说了句：“裴教授，我好喜欢你啊。”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裴知故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手指下意识地一紧，握住了闻归的食指。
闻归挑了一下眉毛，故意拉长着音调慢悠悠地问道：“吱吱你这么主动地牵我，真是……”
闻归愉悦地弯了弯眼睛，反手绕住了裴知故的指尖，接着说道。
“太可爱了。”
薄薄的石片应声而落，在岸滩的石头上东撞西碰，最后摔进了浅浅的湖水里。
裴知故挣了挣，没挣开。
他沉默了一瞬，干脆放弃了和Alpha比手劲儿。反正Alpha都是力量怪物，裴知故把这个归结为一种进化的不完全。
他完全没把闻归的调侃放在心上，随口回答说：“只有你会这么觉得。”
闻归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他稍微靠近了裴知故一些，握着他的手，反驳道：“当然不是，裴教授，难道以前都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吗？不仅是可爱，还很浪漫，很漂亮，很优秀，很让人念念不忘……”
他不紧不慢地细数着这些，夸张到裴知故都以为他在说的是另一个人，可偏偏他的眼神又格外地认真，并不像是在打趣或是随口一说。
闻归是真的这样认为着的。
浪漫、可爱、漂亮……
裴知故略微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些评价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只不过这么认真不开玩笑地对他说过的人却只有闻归一个。
“真的没有人这样说过吗？”他听见闻归又追问了一遍。
裴知故没有看他，而是把视线飘远了一点，落到了湖中央的方向。
他的神情淡淡的，语调也淡淡的。他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