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半天不说话,李岩开车空隙里从后视镜望了望,居然见他出了一头的汗,在后座脸色发白。
他才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要道歉,转头却听夏衍小声地说:“这样的话,那我连他的继子都算不上。”
李岩送完夏衍回去后去了趟公司,跟郁上报备了一下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导致的轻微不幸后果,郁上叫他滚。
“哥!”刚出总裁办公室的门,小秘书从后跑过来差点将他扇翻,“你上公司干嘛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李岩回过头戳她胳膊,“死丫头能不能小点劲,这地儿我不能来?”
李欣嘻嘻笑了半晌,又问:“哥,晚上去我那里吃火锅呗,我昨晚买了好多菜。”
“我看你是冰箱里没菜了想让我去给你填吧。”
李欣“哎呦”一声,“我忙嘛,哪像你这么闲,一天送送小孩约约pào • yǒu,我可是在认真奋斗。”
“拉倒吧,一天到晚追星磕cp,小出租屋里的专辑都能砌墙了,还有那海报,什么宇多赞多的.....”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郁上胳膊搭着西装,一脸阴沉看着李岩。
李岩自知闯祸,献殷勤地半弯腰,“郁总,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郁上:“下周不用来了。”
郁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立秋后白昼明显变短,这会儿天已经很暗很暗了。
晚上有个饭局推不掉,应酬来去就喝了一点酒。回来没敢开车,李岩也被他赶跑了,堂堂总裁在路边招出租,非常接地气地扫码,然后非常接地气地晕车。
车子一进别墅区郁上就让停下了,下了车先蹲在路边干呕,司机好心地递了瓶水,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郁上摇了摇头。
司机扬长而去,郁上解了领带呼吸新鲜空气,想吐又什么也没吐出来。一瓶水全用来漱口,然后带着空气里还残留着的温热气息回家。
家里连灯都没有开,远远看着屋子里就黑,静悄悄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平常这个点夏衍都是在叽里呱啦背单词,弄得院子里都是他的声音,车子一开进来就能听见,今天却静地门可罗雀。
领带和外套一起扔在沙发上,郁上提着手里的东西去夏衍卧室,要敲门,却见卧室门开着。
他推开进去,没在书桌前和床上看到人。目光自然看向浴室,见到一半帘子打开的透明玻璃后,夏衍坐在浴缸里,仰着头,一只手紧紧捏着缸壁,一只手在自己曲起张开的两腿之间缓缓进出。
两条腿搭在浴缸边缘,半翘着,像雨后的嫩枝,暖黄色的灯光下连小巧整齐的指甲都在发亮。发出的喘息和猫儿叫春一样断断续续,细着嗓子听的人心口发热。
郁上静静地看着,靠着桌沿,呼吸里有酒精。
夏衍洗完澡还是没觉得那里舒服一些。自从上次在雨天泡了脏水之后那里时不时就会刺痛,红肿。他根本不敢和别人说,那种事情要怎么才能说得出口。也不敢去药店或者医院,上下学李岩在跟着,校医院里也没法操作,无非是自取其辱。
穿上衣服想去楼下找点消炎药,出了门过楼梯,却见郁上卧室的门开着条缝,有光。
“叔叔?”
跟郁上一起待久了也不像最开始那样讲礼数,夏衍轻轻推了下门,将脑袋探进去问:“你回来了吗?”
里面没有应答,夏衍进门,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说话。
“到书房去了吗?”他想着,转身要往外走,手腕被人攥住,鼻腔里瞬间溢满了檀香的气息。
夏衍迅速转过身来,就见男人半身赤裸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像那日早上在三楼俯视他一样又充满危险感地专注着,却少了怜悯感,奔涌而出的都是荒蛮的野性和嚣张的性感。
他的叔叔刚洗完澡,下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长裤,遮住脚面,从胯骨延绵而下的修长带着那些湿淋淋的水珠拓在绵软的布料上,呼吸喷洒出的热气烫到了他的鼻尖。
夏衍的心在胸腔里像擂鼓一样捶打不停,他不知自己为何紧张成那样,连吞咽都不敢了,呆呆地望着,呼吸缓慢而悠长。
郁上还是放开了夏衍,他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坐到床尾,“有事吗?”
“没,没事。”夏衍将手背到身后狠狠在屁股上蹭了一把,将掌心的汗都抹掉,“就看灯开着,过来看你在不在呗。”
“我在能干嘛?给你念睡前故事?”
夏衍那点不合适的小心思瞬间就飞没了,“就看看不行嘛?凶什么,回来就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