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没有回头的路,就会在自己的纵容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最后谁也救不了他。夏衍微微睁眼,眼角滑下眼泪,在模糊的目光里看到自己右手边有一处半折的玉米杆。
夏衍闭上眼睛,他使劲浑身力量,想要把郁上和自己都救出去。
郁上坐在另一边床上看着夏衍一直将头蒙在被子里不出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抓起衣服要走。
声音传过来,夏衍从被子出来,眼睛还红着,弱弱地问他:“你去哪儿?”
“回去。”
“现在怎么回去!”夏衍从床上急忙坐起来,被子滑落下来,露出脖子里不太明显的牙印。
“我在你睡不好,不扰你清梦了。”
郁上穿上衣服就去开门,夏衍急了,从床上跳下来堵在门口,“我看你是疯了!这么晚你想去哪里,村子里漆黑一片,你想往哪里走!”
村子里晚上不好出行,刘婶丈夫正是大年初四的时候在朋友家喝醉酒后回家,赶着夜色走路,然后翻下水沟后摔断腿,被活生生冻死在水沟里。这两年路好了很多,十月份也不存在冻死人的情况,但刘婶那年撕心裂肺的哭声还一直回荡在夏衍耳边。他从不让夏海在晚上出去,更不会放郁上在此时出行。
郁上漆黑的眼珠盯向他,“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没要你怎么办!”夏衍气恼地说:“我又没让你走!”
“你看见我不高兴。”
夏衍气道:“我没不高兴!”
“那你为什么躲?”
夏衍像绳子上的蚂蚱,手指在门上抠来抠去,最后咬着下唇恶狠狠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知道。”郁上面上毫无波澜,他甚至看起来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神清气爽一些,“事到如今还要问这个。你见过结婚当天才问新郎你是不是单身的吗?”
“你这都是什么破乱比喻!”夏衍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被他搅得一团乱麻,什么新郎新娘,郁上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冲郁上喊的太大声,郁上忽然靠近过来,夏衍猛地向后靠,却无处可逃,脊背紧紧贴着门,恨不得将自己渗到里面去。
郁上冷静地说:“我有告诉过你我不知道我在跟什么吗?为什么要胡乱猜测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