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信风和他,大概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跑了,这也恰好能解释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同一屋檐下,压抑的剑拔弩张。
下午看到的那一幕根本不是亲密相拥,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蛋糕最上面一层是白葡萄和ru酪,清新素雅的色调,被一滴突兀的红色破坏了。
刀切到手指的疼痛对冯路易来说不值一提,他却仍然死盯着那一小块血渍发呆。
他想起浴缸里迟曜抓破自己腺体的情景,血流得那么多,眼神又是那么绝望和自我厌弃。
冯路易心里那点关于太阳幻想破灭的怨恨彻底消失,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迟曜遭受到的,不止是被强行标记的屈辱,他还要面临巨大的风险。
作为Alpha信息素的长期贩卖者,冯路易比行外人更清楚,自己信息素的用途,是上层人士的定心丸。他们给自己尚未分化的孩子注射优质Alpha信息素,确保他们一定会分化成A,因为O在当前社会的普遍认知里,就是A的附属品,是孱弱的菟丝花。哪怕主体媒体天天宣扬着性别平等、Omega意识觉醒,但现状仍然是残酷的。
迟曜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何况他还要瞒着所有人。
家不是温馨的港湾,反而是痛苦的源头,被自己撞破秘密的迟曜,一定正备受煎熬吧。
甜ru酪在嘴里变得苦涩、难以下咽。
冯路易停止了咀嚼,心里悔恨极了。
明明他应该是最理解迟曜的人才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太阳原来一点也不耀眼,孱弱得需要守护。
他心脏一阵悸动,仿佛被抛弃的太阳骑士再次找回了信仰。
他想让迟曜恢复成初见时那样张扬骄傲的模样,哪怕需要自己作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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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挂钟时针划过十二点,迟曜睁开了眼睛,他躲在被子里消化了一下午信息也没什么进展,索性又睡着了,结果在这么尴尬的时间段醒了。
突然听见窗户外有轻轻的敲击声,他以为是喜鹊之类的,没在意,但那声音却分外执着,一下接着一下,好像非要他下床查看不可。
迟曜骂骂咧咧地坐起来,打开电筒去照,然后就看见了窗帘后赫然出现的高大人影,被吓得不轻,以为是哪个入室抢劫的歹徒,竟然胆子这么肥,他果断跳下床,准备出门叫保镖。
人影察觉了他的意图,长腿一跨,拉开窗户进了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巴,力度倒是收着的,像是怕伤到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