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酷刑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对集中注意力起到了一定效果,冯路易渐渐也习惯了,期中考的成绩排名他甚至上前了一些。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酷刑,毕竟作为奖励,迟曜心情好的时候,会让他尝尝想象中的奶霜是什么味道。
但对迟曜来说,事情就没有这么完美了。
在他的视角里,冯路易并不是每天准时出现在咖啡厅的,他还是偶尔会不打招呼地缺席,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以Aloys的身份完成“工作”。
比如说期中考后的这个周末,两人明明说好了一起去医院拿手术协议和体检报告,结果冯路易又放他鸽子。
他只得一个人去。
体检报告没什么好看的,协议的条例也都在他的预料中,除了最后一条,让他稍稍多看了两眼。
【移植腺体相关所有费用需要腺体接受方在手术前缴清,腺体提供方和接受方需要保证手术后分居两地互不往来。】
医生对此的解释是手术后双方的性别都会更改,A失去腺体变为B,O得到新腺体成为A,然后重新登记进身份信息里,为了避免泄密和不必要的麻烦,建议双方断绝包括利益在内的所有联系。
毕竟这事情要是追究起来,连中间方医院都要被追责,何况是两个当事人。
迟曜沉默了一会,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拿着文件出了门。
这个医院除了做些违禁手术以外,也接收普通病人,费用会比大医院便宜一些,所以病人也不少。
经过其中一个病房时,他看到里面躺着熟睡的女人。
是冯路易的母亲。
冯雪兰是这附近的名人,年过四十风韵犹存,经常能看见她穿着性感的裙子抽着烟,神色淡漠地挽着一个个不同男人的手臂。
但自从两个月以前在教堂那次,竟是一次也没看到过她。
原来是住院了,看起来还很严重,身上到处都是手术留下的刀疤,再没有丁点往日的风姿,嶙峋的瘦骨上,只能看到挣扎在垂死线上的绝望。
迟曜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冯雪兰住院的时间不就对应着冯路易在会所打工的时间吗?
怪不得那段时间他连脸上都写着缺钱两个字。
一定很难捱吧。
为什么冯路易一句都没提过呢?
反观迟曜自己,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