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说完,任南野脸朝下撞向桌面,彻底醉倒了。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金光刺破清晨的烟雾,窗外柳树上不知哪飞来的云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任南野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睛,日光里站着个清逸且高挑的身影。
“早上好。”是昨晚那个矜贵的男人。
任南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着发皱却完整的浴衣,低头察看自己。
“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男人穿上西装外套,对镜系袖扣,目光从玻璃镜中与他对接:“你昨晚喝醉了,缠着不让我走,我只好开房让你睡一晚。”
“我缠着你?”
“对啊。”男人自然而然的说。
任南野皱眉回想,一些零碎的画面涌进脑海。
昨晚好像真的耍过酒疯,他记得自己抓住了一只微凉的手,触感像是上好釉质的贵重瓷器,他一头扑进那人胸膛,嗅到了好闻的香水味。
沉香被烟火炙烤,散发出一种枯萎的燥感,前调仿佛暴风骤雨般浩荡,直冲嗅觉,这时悄然混进一缕玫瑰,花瓣沾着朗姆酒的余韵,强势又令人着迷,就像明知是毒药,却心甘情愿被它蛊惑。
哦,记起来了。
任南野向后撑住手肘,神色正经,眼神轻佻地擦过男人裹在西裤里的大长腿,“昨天晚上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喝多了,吐过,脏衣服我让服务员送去了洗衣房,接着你就闷头大睡了。”
“不过……”男人顿了顿,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穿戴整齐,衬衫纽扣系到脖颈,让他看起来既清冷又高级,浑身浸在晨光里,散发着一种遥不可及的矜贵美感。
“风月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任南野视线落在他凝如玉脂的左耳:“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没意思?”男人回眸,孔雀蓝耳钉迎光一闪:“那下次再说。”
“下次什么时候?”
“看缘分。”
橘芒薄光在他身后发散,这种角度教任南野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清楚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又是那种笑。
漂亮,耐人寻味。
气氛变得暧昧,任南野敏锐地捕捉到迅速膨胀的诱惑,透过空气,钻进神经末梢,搔得人心尖发麻发痒。
任南野还想说什么,男人俯身放下卡片,缓声说:“这是房卡,中午两点退房,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不等任南野反应,他推开门,徒留一抹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