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动作不娴熟,骑上去后晃荡了好几下,带头巾的男人不断提醒他:“小心小心。”
骆驼忽地站起来,任南野心下一跳,死死拽住绳子。
宋玉风骑着另一匹骆驼,走在他身侧,瞧出他不自在,柔声说:“别怕,骆驼很温顺的。”
出于男人的好胜心,任南野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弱鸡的一面,立刻挺直身子,装出身经百战的样子,“我没怕,就是觉得这缰绳不太顺手。”
这模样有点好笑,还有点……可爱?
走了一段路,任南野实在坐立难安,他连马都没骑过,更别说骆驼,手心死死拽住绳子,但底下那匹骆驼越发不安分。
任南野哎了声,“这骆驼怎么不听使唤啊?”
“缰绳放松点,小腿别夹那么紧,不然你会吓到它。”宋玉风眼底有了笑意,却没再看他。
任南野试着放松腿部,适才焦躁的骆驼平静不少。
“好多了?”宋玉风说。
还真是,任南野姿势逐渐放松,觉得四肢也灵活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这是常识,”宋玉风姿态悠闲,两条长腿时而晃荡:“你抬头朝前看。”
任南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抬首瞬间,视野变得无比开阔。
簌簌流沙在玫瑰色的光线下宛如一条玉带,从天与地的交接处延伸而来,注入浩瀚大漠,这里空无一物,却又生生不息。
身处这片金色沙丘,看着余晖坠落,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宋玉风问他什么感觉,任南野说:大概是“浩浩乎,平沙无垠,不见人。”念得是李华的《吊古战场文》,他又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