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风:“……”
刚搭上门把手,忽觉腰间一紧,任南野被人带着转了个圈,房门嘭一声关上,阻隔了最后那点光亮。
“去哪儿?”宋玉风把任南野抵在房门上,一手摁住他手腕,压过头顶。
任南野打了个哈欠,说:“回房睡觉啊,我困死了。”
宋玉风在昏暗中逼近他,冷酷地问:“没看出来我不高兴啊?”
“看出来了,”任南野眨巴眼,姿态慵懒的任他箍紧手腕。
“那你不哄我?”
宋三岁的本质就是胡搅蛮缠,任南野觉得他每次透露出一点不一样的自己都挺好玩的,很难想象矜贵成熟的宋玉风陷入爱里是这样的幼稚和天真。
太可爱了。
任南野想骂脏话。
“怎么没哄?”任南野笑得懒,“我哄你一路了你都不搭理我。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房间都馊了。”
“赖你。”宋玉风面不改色地说。
“那你说说到底气什么,”任南野歪着脑袋去看他:“我好好给你解释行不?”
宋玉风从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问:“客厅那张合照,你俩什么时候拍的?”
“合照?”任南野想了好半天,说:“大概初中还是高中吧,太久了都记不清了。”
宋玉风忽地蔫了,负气地说:“我们都没有拍过合照。”
任南野噗一声笑了,笑得他前俯后仰,连带着手腕都在抖。
“笑什么笑?”宋玉风的目光没离开过他的脸,低声说:“严肃点。”
静默片刻,任南野不笑了,他没觉得宋玉风真生气,但还是非常认真地说:“康泽这人挺好挺善良的,没做过出格的事,他性格内敛,朋友也不多。从小到大,我都当他是弟弟,他习惯了我帮他打架,帮他出头,也习惯了依赖我,但那只是依赖,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感情。再说认识二十多年了,要是真喜欢不早在一起了么?”
要论起先来后到,宋玉风可比康泽晚多了,但他又觉得自己比康泽幸运。
幸亏是三十三岁,看过生命逝去,经历过悲伤绝望,仍然走在新闻这条路上的宋玉风,遇到三十岁,理想派,同样去过远方,触摸过梦想的任南野。
只有这个时间点相遇,他们才会相爱。
宋玉风当然相信任南野对康泽是兄弟情意,那番表白的话他躲在门槛处听得一清二楚,但谈恋爱的人就是这样,有人哄,就乐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