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接着道:“荀道友可要小心了。”
明明今日已经是荀行止和祁皎的道侣大典,但是祁典仍是坚持未及行礼,绝不改口,这份倔强,应该是属于一只妹控最后的倔强了。
没有半分犹豫,荀行止直接踏入阵中。
众人隔着阵法,有些虚晃的瞧见荀行止的身影,似乎游走在阵法之中,在想着法子破阵。
祁典和祁皎有些相似的眉眼正舒展着,他看荀行止这厮要如何才能寻到破解之法。他昨日问过徐景程了,别说这大阵里头环环绕绕有一堆阵法加叠,就是其中的九辰天光阵,寻常如荀行止一般的元婴修为的修士,只怕都要三日以上,才能堪破。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阵法,又与之叠加,愈发变幻莫测,其难度,不知升了多少。
一连半个时辰过去,众人似乎都瞧见荀行止的身影,若隐若现的,还在阵法之中寻不到出处。
眼看着时辰慢慢过去,知晓这是个大日子,即便有心教训荀行止一番,也不愿让妹妹在这一日落了不美的祁典,很有分寸的朝里头喊道:“既然荀道友未能寻到破阵之法,倒也无妨。”
祁典朝里头大声喊,“只是,想要出来,需得立下誓言。娶了我妹妹之后,必得处处照顾她,顺着她,一生一世,绝不能三心二意。”
鄢州城只是一座小城,里头的人多是不能修炼的凡人,作为在鄢州城长大祁典,自然也颇受影响。和修仙者的道侣定义不同。哪怕明明是娶妻,修仙者叫的是道侣,更多的还是意味着,这是修道之路上,相伴的人。连同仪式也多了仙人的渺渺出尘,少了凡俗的缠绵深情。
而祁典受鄢州城中的凡人嫁娶影响,在他的心中,既然娶亲,更该是照顾对方一生。尤其是迎亲之日,必得好好刁难一番新郎官,叫他明白娶妻子的不易,日后便能更加珍惜爱护。
正当这时,荀行止一手放在祁皎的背上,一手放在膝盖后头,将祁皎打横抱着,长长的嫁衣裙摆顺着风扬起。嫁衣鲜红如火,头戴凤冠的祁皎和荀行止,越看越是相配。
只是,他不该在阵中寻出处吗,怎么会已经接到了祁皎。
这、这是怎么回事?
底下的人突然间顿住了,齐齐沉默了一瞬,又开始面面相觑。
祁典看着上头的两人,简直整张脸的表情都快拧巴在一起了。说是惊讶,有的,不可置信,也有的,但最多的应该是反应过来后的不舍。
他看着祁皎,又把目光移向荀行止,欲言又止,“你……”
荀行止抱着祁皎,动作轻松,却很是珍视,只听他轻轻一笑,容止胜世,“兄长所言甚是,行止在此立誓,必定会处处照顾皎皎,顺着她,一生一世,绝无二心。”
他说着,低头望向怀中的祁皎,眼神柔和,“我此生,仅皎皎一人,足矣。惟愿与卿欢好,直至魄散。”
最后一句,荀行止却是用只有祁皎才能听见的音量说的。
当着一众人的面,虽然知晓他们听不见,但是仍旧叫人双颊发热,尤其是荀行止压低声音之后,愈发显得声音低沉,说出此言,更加有说不出的旖旎缠绵。
祁皎直接红了脸,虽然有凤冠散下的流苏遮掩,但隐隐还是能瞧见红晕,这番羞态,愈发衬得她云鬓貌美。
荀行止笑了笑,未及多言,他将祁皎放在一旁的鸾车上。哪怕今日大礼一行完,二人便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可除了方才为了避免祁典的刁难,而将祁皎从屋子里打横抱出来之外,并无半点越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