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捅了把生锈的钝刀子,来回的切割,掉不下来,却能疼得人死去活来。
他茫茫人海里找钦江那几年,钦江根本不是在家上课。
他是病痛缠身,寸步难行。
而自己,恰好错过了这个时间点。
路倏缓慢的起身,一下没站稳,又坐回去。
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掉出来。
太疼了,从头到脚宛如生了锈的齿轮,每一处都在发出难听的酸涩音。
路倏用了很长时间,才重新站起,脚步几乎蹒跚的朝病房走。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几个小时而已,好像就那么被击垮了。
病房里的钦江有要醒来的迹象。
路倏不愿意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也怕他察觉出端倪,只在床边望了两眼,匆匆进了洗手间。
手机不小心落在了床上,钦江缓慢睁开双眼,拿起路倏手机。
自己指纹不知何时被对方录了进去,屏幕解锁,停留在微信界面。
最上方有几个置顶聊天框,他费力辨认。
其中一个备注为爷爷奶奶。
钦江点进去,里面只有一条语音,六十秒。
老人家大概刚学会用微信没多久,不熟练,捣鼓了半天才出声,甚至以为在打电话,开头第一句是“喂”。
奶奶说:“喂?钦江啊,你到底去哪里啦?都不回来看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想你了。”
“炎炎说对这个讲话你能听见,奶奶就用这个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