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眼皮半垂,将手中药方单折出一道道痕,嗓音听上去低涩。
他说:“我知道。”
十年不相见,一身病骨熬过了数载春夏秋冬。
路倏于钦江而言,用爱人与亲人称呼远远不够,那是他失去所有希望后,掉进生死边缘里,活下去的最后理由。
......
路倏调整好神色,若无其事回到病房。
钦江没有太多东西,图个吉利,用过的一些生活用品能扔就扔了,最后只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
路倏刚进门,钦江立刻敏锐察觉到他情绪有点不对劲。
他凑上去搭他肩膀,捏了捏脸:“怎么出去一趟就不高兴了?碰上谁了?”
“没有,”路倏微微一笑,从行李箱扒拉出围巾给他裹上,“外面风大,戴好了,不准摘。”
“我穿毛衣了,高领的。”钦江拒绝,并手动开始扯围巾。
路倏淡定自若说:“扯下来我给你围脑袋上。”
“......”
钦江戴了回去,顺带识相的夸一句:“这围巾挺好看,浅棕色的,适合我。”
路倏手捧着他脸,亲了亲额头:“真棒。”
钦江啼笑皆非:“我感觉你跟哄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