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左手拉着哥哥,右手挽着沈雨泽,开心得小嘴叭叭,:“哥,你小时候学过乐器吗?”
沈雨泽插话:“你们是一家人,他要是学过乐器,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啊。”安安理直气壮地说,“他小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呢。”
沈雨泽:“……”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陆平想了想:“也算学过吧。”
安安:“学过就是学过,没学过就是没学过,什么叫‘也算学过’?”
于是陆平告诉她,他小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组织的鼓号队,在一支队伍里,有打鼓的、有吹号的、有指挥的,他们会按照谱子击打节拍,还代表北岸去市里参加过比赛。可惜南岸小学的鼓号队太厉害了,人家可以一边敲鼓一边变换队形,陆平他们学校连个纪念奖都没拿到。
安安可羡慕了,脑海中出现哥哥穿着白色演出服的模样:“那哥哥,你当时学的什么乐器啊?”
“……”陆平又不说话了。
安安:“是小鼓吗?还是小号?”
“都不是。”陆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大镲。”
陆平小时候又黑又瘦,个子小小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却被老师分配去打镲。而且还不是灵活的小镲中镲,偏偏是比他脑袋还要大好几圈的大镲!
大镲的队列就在大鼓之后,打大鼓的都是五六年级最壮的男生,把大鼓背在胸口,一个个轮圆了胳臂去锤鼓面。陆平一边要忍受大鼓的咚咚咚,一边要忍受自己手里的锵锵锵,每次训练完,他的耳朵里都嗡嗡的,说话都要提高好几个八度,要不然根本听不到。
光是回忆起来,陆平就觉得头疼。
沈雨泽想笑又不能笑,安慰他:“不是有句话说,你曾经学过的、经历过的东西,即使当时看上去没有用,但是随着成长,一定会在某一天不经意的用上的。”
“是啦。”陆平白了他一眼,“等你要办红白喜事时,我免费帮你打镲。”
这次沈雨泽是真的忍不了了,直接笑出声。他们说笑的声音传到了队伍的最前排,领队的班主任提醒他们:“各位学生家长,请小声一些哦。”
陆平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待老师转过身去,他又气又恼地重锤了沈雨泽一拳,小声骂他:“不准笑!”
这一圈刚好锤到沈雨泽的胸口正中央,沈雨泽猝不及防,当即咳嗽了几声。他蹙着眉头捂着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