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要把那颗雪球往江逾声衣领里塞,被江逾声扯着拉链挑眉看了一眼,就笑着把球拿开,往江逾声唇角啄了一下。
江逾声挑一下眉,祁斯白就亲一下。几个来回之后,江逾声放开他的拉链,带着笑音低声问:“你是亲亲怪吗?”
祁斯白笑着又啄他一下,而后随手将雪球朝一旁矮树的顶端投去,啪一下,树枝摇曳,晃掉了小半棵树的积雪。
江逾声看了看他被雪冻得有些发红的指尖,握住他右手放到唇边,呵了呵热气,然后揣进自己衣兜里。
祁斯白笑着眯了眯眼,往他身边挤了挤。
这天是周六,这周不周考,只上课,数竞班的第一节课是数学。
临上课前十五分钟,祁斯白在座位上困得脑子昏昏沉沉,干脆起身去卫生间冲了把脸,而后面壁似的杵在307外面醒神。
没隔几分钟,江逾声拎着本单词书跟了出来。
祁斯白缓慢地将脑袋从墙上抬起来,看了江逾声两秒。
虽然现在学校里知道他和江逾声在一起的人也不少,但他俩总归都是男生,应该没什么不良影响吧……祁斯白这么想着,秉持着凉冰冰的墙壁当然没有自家香香软软的男朋友舒服的理念,一转身,挂在了江逾声身上。
江逾声顺势往后退了一小步,肩背抵着墙,在祁斯白耳边问:“是不是因为今晚要腾出时间直播,所以你昨天熬夜把今天要做的题都做了?没时间就集训完再说,又不急这一时半会。”
祁斯白下颌抵在他肩上,乐了两声,“真没有……昨晚我不是给你看了道题吗,后来睡前忽然有了点思路,大半夜的从床底翻出一本没看过的几何教材开始看,就……看得有点上头。”
江逾声好笑又无奈地弯了弯唇,拿着单词书的手从祁斯白背后抬起来,一边充当他的人形支架,一边复习单词。
临上课前的楼道里熙熙攘攘,匆忙路过的熟人都要过来打趣他们两声,有几个女生还假借着去附近柜子拿书的由头不远不近地站在柜门后兴高采烈地八卦他俩。
还有五分钟上课时,陈老在教室里环视一圈,准备去教室外吆喝学生回来上课。谁知他一脚刚踏出307前门,脚步猛地一滞,看着教室外一人把另一人压在墙上的画面,不存在的八字胡须颤巍巍地抖了好几抖。
他噎了几秒,噌噌噌扭头走回教室,眼不见为净地朝门外一挥手,“你们谁,出去把那两尊神给我叫回来!”
班里众人一愣,回过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成了一团。有老实人起身要出去叫人,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直接举着手机冲去了门口。
陈老被他们闹腾得头疼,用力拍了拍讲桌,刚要教训人,就看见门外那两个人已经闻着声,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江逾声一脸淡然地朝陈老问了声好。
陈老一愣,火气下意识熄了熄。
“老师,您想什么呢?”祁斯白哈气连天地捂着嘴,跟在江逾声身后进了教室,拖着嗓音懒洋洋地解释:“我就是太困了,出去醒个神。”
陈老刚熄的火苗又蹿了起来,捏腔拿调地怼他:“你压人江逾声身上就能醒了?”
教室里哗然间又笑成一片。
祁斯白眉眼一挑,刚要辩驳,江逾声笑着扯了下他,轻声说了句“别气人”。
陈老这两天刚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他平时挺疼祁斯白,现下多少还有些没接受过来,跟自家孩子叛逆似的,一看见他俩黏黏糊糊就不大自在,偏偏祁斯白还专爱往陈老那根脆弱的神经上挑。
江逾声侧头跟陈老低声解释:“他昨晚熬夜刷题了,刚出去泼冷水清醒。”
陈老听到这倒是一下熄了火,皱皱眉,捏了捏祁斯白的肩膀叮嘱:“注意休息,别总乱熬夜,上次集训你那成绩稳拿第一,这回正常准备就没问题。”
祁斯白咧嘴朝陈老笑笑,爽快地应了声“好嘞”,一扭头,右臂亲昵地勾住江逾声的肩往座位上走,把陈老弄得冷不丁一愣,眉尾又是狠狠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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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直播内容是江逾声好久之前答应的“回答私信问题”。只不过不是一人回答,而是两人一起。
放学后,祁斯白和江逾声在食堂吃完晚饭,直接回了江逾声家。
不在祁斯白家吃饭顺便直播的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们两人几乎都还没翻过私信里囤积许久的问题,准备现场现看现答,但直觉告诉祁斯白,那些问题里肯定或多或少有一些……他俩不好意思被许璇他们听到的内容。
晚上九点整,Cheeeeese的直播间中终于久违地浮现出画面。背景是江逾声家的卧室,而画面中央,就是除了一条过年秀恩爱的微博外,消失了近两个月的某两只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