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鬼转过脸来,一张脸青青白白煞是好看,头发挑染了几根紫毛,耳背上还打了几颗小银钉。虽然他非常用力地瞪视着程瞻,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但是的确,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模样。
程闯终于也注意到了他,“看什么看,老子二十五了!”
“哦。”杨爱棠机械地应了句。
服务生拿来解酒药、水杯和热毛巾,程瞻并不想伺候程闯,长腿往外一迈,就把程闯交给了服务生。但听程闯“嗯嗯啊啊”地叫唤几声,消停了,服务生来问程瞻:“先生,是否需要帮您叫个车?”
程瞻点头,“麻烦了。”
服务生离去后,偌大的洗手间,一时竟安静下来。
杨爱棠的酒品好,喝上头也只会犯困,他安静下来,脑筋便不再运转,再看程瞻那张脸也是心如止水。只是感觉天气的确走过了一个轮回,他们分手的时候,程瞻尚且穿着严肃的大衣,如今入秋渐凉,他又穿上了深色的休闲薄毛衫,看起来像是从家里火急火燎跑出来抓孩子的家长。
啊。
杨爱棠迟钝地想。
在离开我以后,程瞻他回家了吗?他父母的那个家。
程闯吃了药、喝了水,脑子略微清醒个三分,就拽住他哥的衣袖摇摇晃晃站起来。他哥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