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僵住。
他尚且抱着跟周总做汇报用的工作日志,这时手指痉挛地抓紧了日志封面的边角,几乎要将上头的塑封膜都撕破了。在意识到“老齐”就是齐永海齐老板的刹那,胃里开始反酸,好像那一夜令人眩晕的白葡萄酒又从他的眼眶里灌了进来。
他迅速而直接地察觉到
公司这次遇到重点抽查,是他的错。
“我,”他机械地回答,“收到过齐总的邀请,让我去伯爵园玩儿。但那周我正好没空,真是不好意思。”
“唔。他是比较爱玩。”周家诚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他也不会跟你计较。”
杨爱棠笑了笑。“那最好了。”
“质检的事你不用管。”周家诚又点了点他怀里的工作日志,“你说的那个华东市场分析,趁早做给我。”
“明白。”杨爱棠应下,便向周总告辞,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正好是六点,准点下班的时间。
总经理办公室在六楼东侧廊上。五、六楼之间是跃层设计,顶上的玻璃窗吸收着秋夕最后的温度,将余晖洒落在通向五楼的螺旋式阶梯。杨爱棠倚着六楼的栏杆,抬手将领带松了一松,刚才那种反胃的感觉终于稍有缓解,但脸色仍然是白的。
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他打开,竟正好是齐永海的消息,附了一条广告彩信。